族老曾对全国土地有过估计,约在六亿田亩上下。

    均到所有大明朝百姓头上,一人能有个六亩田地耕种,一户五口之家,就能有三十亩田地耕种。

    丰年之下,三十亩田地能产出八九千斤粮食,折合银钱,能有二三百两银子。

    小麦、高粱价钱低些,但再少,也在百两银子以上。

    五口之家一年的收入,甚至能比得上朝廷正八品官的年俸。

    古往今来,百姓何曾要有今日之富?

    陈以勤恍惚间,似是看到盛世降临,百姓尽欢颜的画面,但他也知道,在人的生活变得舒服后,人口就会迎来大爆发,一年收入百两银子的场景,很快就会随着粮价调控和人口增长均平下去。

    可那样的盛世,陈以勤想要去看看。

    哪怕只有几年,几十年,陈以勤和陈家都愿意付出一切努力。

    一个家族,终有走向寂灭的时候,即便是世家也逃不过这个宿命,汉、唐时期的世家强过皇权,亦是如此。

    但如若他和家族能完成清丈田亩、均地于民的壮举,在浩瀚的华夏历史书上,必能为陈以勤和陈家单开一页。

    而那,或许是一个家族通往永生的方式!

    陈家,愿意付出一切!

    过了许久,陈以勤勉强控制住激动的心,五体投地,大拜于殿中,慢慢说道:“圣上,臣及家族愿意领命执行清丈田亩、均地于民的国策!”

    陈以勤相信,普天之下,没有人会比陈家更了解两京一十三省各省、府、县田地数额,更了解官吏、士绅、大族、豪强藏地、隐田的方式方法。

    哪怕和官绅、大族拼到身死族灭,都在所不惜!

    朱厚熜盯着陈以勤望了好一会儿,陈以勤感知到龙目注视,抬起了头,迎上了龙目,眼中,干干净净,坦坦荡荡。

    陈以勤和陈家人心思不纯,可这份不纯,利国利民。

    朱厚熜不知说什么好,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吕芳。”

    “奴婢在。”

    “去拟一道清丈田亩、均地于民的圣旨,再取一把天子剑,一并交给陈阁老。”

    “是。”

    吕芳领命,去到御案拟了道圣旨,直接加盖了玺印,然后又从御座后取出了一方锦匣,打开后,拿出了天子剑。

    一旨、一剑,陈以勤叩首道:“臣领旨谢恩!”

    “去吧,朕会让锦衣卫、东厂配合你,望你不要辜负朕望。”朱厚熜摆摆手道。

    “此事不成,臣提头来见!”陈以勤立下军令状,起身弓着腰退出了大殿。

    “吕芳,代朕去送送。”

    ……

    内阁。

    张居正、高拱、胡宗宪、李春芳,一边等着陈以勤归来,一边梳理着政务。

    但当陈以勤和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一同迈进政务堂时,李春芳跳了许久的右眉头突然不跳了,此时此刻,他可以确定,老友此番进宫,绝对是去搞事情了。

    吕芳传达了大明朝援助东虏的圣谕,张居正喜上眉梢,高拱面沉如水,胡宗宪觉得都好,李春芳则觉得有天雷在靠近。

    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吕芳转望向陈以勤,轻声道:“陈阁老,接下来的事,是要咱家说,还是自己说?”

    “就不劳吕公公了,我来就好。”陈以勤沉声道。

    吕芳点点头,笑道:“陈阁老出京时,我会让陈洪率东厂番子护卫左右,之后的行事,阁老可以随意吩咐陈洪,吩咐东厂,陈洪和东厂若有违逆阁老的地方,阁老要杀便杀,要是不愿手染贱命,就传信于我,内廷自有套家法。”

    “多谢吕公公。”陈以勤表达谢意,吕芳含笑离开。

    刚才有吕芳挡着和吸引注意,张居正没有注意陈以勤腰间悬挂了佩剑,人一走,那雕刻着龙凤的剑鞘,像根刺似的扎进内阁几人的眼中。

    不好的预感化为现实,李春芳再也按耐不住,道:“逸甫,那把剑是?”

    “天子剑。”陈以勤答道。

    但李春芳不是不认识天子剑,他真正想问的是天子剑代表的圣意是什么?

    而吕芳所说的,老友陈以勤即将离开京城又是什么意思?

    高拱脸色越来越黑,再猜不出陈以勤借着入宫奏禀内阁政务,奏领了内阁不知道的圣意,这内阁次相就别当了。

    元辅的归来,本就让他十分不爽,陈以勤又不经内阁共议,就与圣上暗中‘勾兑’,高拱心里发堵,难受极了。

    可这里主事的,终究是张居正,搁下手中的狼毫笔,笑着问道:“逸甫,这是又想出了什么利国利民的朝制,得到了圣上的首肯?”

    身为一朝阁老,陈以勤有独自进宫奏对的权力,绕过内阁,这在张居正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还是那句话,礼制、规矩是限制内阁以下的人的,不是来限制阁老的。

    “圣旨在这,元辅看看吧。”陈以勤取出了圣旨,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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