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

    “你,你为什么不提四姐?还是对她有成见?”

    “不是,她太复杂。

    连接在她身上的羁绊比我们更多,

    有时,我也不确定我们会不会成为足够重的砝码,

    不会被交换。”

    庆云果然有些不悦,

    “二哥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你在檀宗君之争中糊里糊涂的就被贴上了标签。

    连殷色可这样本来应该站在对立面的角色也一起被挟持。

    陈叔莫名其妙的被她一句激走,当日我们在梁国忽然就与……”

    “好了二哥,不谈这些问题了。你太敏感。”

    庆云的口气似乎很平淡,但暅之知道他已是非常气愤,否则不可能如此无礼地回避更深入的交谈。

    庆云将头裹在了被子里,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做作的鼾声。

    暅之叹了口气,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三枚铜钱,随手洒在床上。

    少阴,暅之默念一声,记在心头。

    庆云若是这个时候能探出头来望一望,一定会惊坐起来。

    一向不相信命数的暅之,竟然在打卦!

    暅之不信卜算,并不代表他不会。

    他的师傅对于命理的推演当世不作第二人想。

    暅之反复推敲着眼下的局势,越盘算越是迷茫,越迷茫越感觉无助,越感觉无助便越希望找一种寄托,

    而卜卦,就是眼下最好的寄托。

    反复抛落铜钱,排好卦格,暅之曲指盘算:

    水山蹇,利西南,不利东北。

    西南?盘盘国,毗骞国,难道是说那两个大和尚?

    都是些与局中不相干的人。

    哎,早知道卜卦是作不得数的。

    不利东北,难道他们还能与河朔,关外,三韩的势力起什么冲突?

    说到河朔,三弟不知道此时在做什么。

    河朔独赢的他,应该已经抓到尔朱新兴的把柄了吧?

    忽然间,暅之想起尔朱新兴的无故失踪,心头不禁泛起一阵阴霾,但愿三弟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蹇卦不吉,前途可能陷入困境,退一步方有生路,进则大凶。

    卦相的第四爻是太阴动爻,有变卦。

    蹇卦四爻动,化泽山咸。

    咸卦,咸卦,娶女则吉,难道说的是……

    暅之忽然想到了那个人,忽然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态失了兴趣,

    魂飞冥冥,思涌天际,不知不觉,渐入了梦乡。

    自暅之认识庆云以来,输在起床这件事上,今儿还是头一遭。

    正当暅之懵懂地撑开睡眼时,却发现早有一对圆睁的环眼几乎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吓得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消,将上身向后缩了数寸,喝问道,

    “你做什么!”

    庆云鄙夷地白了他一眼,

    “我还想知道你要做什么呢!”

    (暅之你要注意自己读书人的形象!就不描写你的窘态了!)

    他急忙甩开左臂,收回双腿,翻身坐起,假装正了正自己的发髻,其实是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心跳,想让自己迅速的镇定下来。

    “呃,那个,昨晚一直在做梦。

    师傅传了我一套缠丝擒拿手……”

    “确定不是一套金刚降魔杵?”

    “哦,哎,五弟。那个,我新做的那支洁齿神器刷毛的转动方向又多了一个,用起来更省事了,正好你三哥这两天不在,你,你就先拿去用吧。”

    “不了,我可无福消受。

    你呀,还是送给她吧。”

    庆云伸手点了一点暅之身后。

    暅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见一副笑得开了花的俏脸,想起自己刚才的窘态,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实交代,是不是梦到人家啦?”

    “不,不是。呃,不完全是你想象的那样……”

    庆云发誓,他自从认识暅之以来,绝对没有见到过他如今天这般失态,

    不但表情管理彻底崩盘,连言语动作都仿佛退化到了童年。

    作为兄弟,他还是非常义气地帮暅之解了围,翻出暅之新造的神器,便拉郁闷出门验宝,留给暅之一个独立空间,让他有机会好好平复一下。

    等到暅之打理好衣冠,已经近了晌午。

    对于他这样一向自律的人,这样的情况着实少见。

    虽然庆云和郁闷都非常“识趣”地停止了揶揄,但是暅之仍然还是未能摆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尤其是发现南齐一行人入住的禅房大门紧闭,空无一人,暅之忽然间就没有了头绪,更拿不出新的主意,无精打采地靠在墙边,没了言语。

    郁闷乖巧地建议大家去山道上散心,庆云也兴奋的附议,于是便将暅之一左一右强行架起,游街……不对,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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