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到御旨他才能见到沈溪,也只有沈溪才能解开这团乱麻。

    又等了半晌,终于见到钱宁出来,钱宁出来时倒是意气风发,腰间仍旧挂着绣春刀,气势汹汹往豹房正门去了。

    小拧子嘴上嘟哝:“不用说,姓钱的已跟张苑联合到一块儿了,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

    就在他转身看钱宁,想知道钱宁做什么时,江彬也从戏楼上下来,招呼道:“拧公公,陛下让你进去。”

    小拧子回过头,本想问一些事,但想到皇帝传召,顾不上细问,赶紧进入院内。

    来到戏楼二楼,但见朱厚照在那里悠哉悠哉看戏,目光深沉,小拧子心道:“难道陛下又看上戏台上哪个人?”

    “陛下。”小拧子上前道。

    朱厚照没侧身看小拧子,抓起茶杯,语气幽幽地问道:“沈先生是说,没朕的御旨,他不肯见外客?”

    “是,陛下。”

    小拧子大概猜想是江彬将事情告知皇帝,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实在没办法,只能回来请御旨。”

    朱厚照道:“沈先生到底是何意?”

    小拧子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朱厚照似乎也没在意答案,自言自语道:“张苑那狗东西,跟朕说那些官员中有人私通狄夷,分明是胡乱攀咬人哼,朕就遂了他的心意,他不是想乱咬人吗?让他查,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让他自己承担责任!”

    小拧子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想:“怪不得陛下见张苑后会那么生气,最后还是派张苑去了大理寺原来如此。”

    朱厚照又道:“钱宁更加离谱了,居然说有人谋反呵呵,一个二个都来挑战朕的耐性,玩虚张声势这一套?小拧子,你不会是想说,沈先生那边在搞什么鬼吧?”

    小拧子惊讶地道:“陛下,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朱厚照道:“罢了,防微杜渐也是好的,沈先生不是要朕的御旨吗?朕就给他御旨,让他监督查办通敌和谋逆大案。至于张苑和钱宁,可以各司其责,由沈先生来居中统筹,这样总该没问题了吧?”

    “来人啊,按照朕的意思草拟圣旨,让小拧子给沈先生送去!”

    小拧子一头雾水。

    虽然听清楚了朱厚照的话,他却觉得事情越发蹊跷。

    拿到御旨后,这次没有江彬跟随,小拧子终于可以自在些,但内心的想法却更加复杂。

    “张苑说有人私通狄夷,指的是谁?那些义愤填膺跑去找沈大人抗议的朝官么?他们有那胆子?分明是想屈打成招,找一些理由教训人!张苑刚回朝,就算他想立威,有这胆子胡作为非?会不会是有人背后指使?”

    “那钱宁说得就更加离谱了,居然说有人谋逆,现在京城周边局势稳定,有沈大人在朝中坐镇,谁敢乱来?莫非是国舅爷?不会又是钱宁得到谁的指使胡编乱造吧?谁有那胆子?”

    “沈大人那边好像知道一些事莫非这件事跟沈大人有关?”

    小拧子实在想不明白,只能去沈家求见。

    此时已过上更时分,天色漆黑,小拧子却还在四处奔波。

    刚回府的谢迁从下人禀报中得悉,张苑带着大批锦衣卫前往大理寺审案。

    “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说要提审犯人?还是张公公亲自带队?”谢迁一听便火大,他在这件事上一直属于后知后觉的那个,根本就没人来跟他通报消息。

    眼前这个消息,还是大理寺卿张纶回到衙门后,派人来知会,消息已相对滞后。

    “老爷,要不要去阻止?”下人问道。

    谢迁恼火地问道:“去哪儿阻止?大理寺还是刑部?亦或是豹房?这会儿见谁有用?陛下没派人去沈家?”

    下人摇头:“没听说这方面的情况。”

    “不好,陛下可能是想拿这些人开刀。”谢迁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派人跟户部尚书杨应宁说一声,让他先到刑部,这次的案子怎么也要三司会审,轮不到宫里的人出来搞风搞雨。”

    “知道了,老爷。”下人匆忙领命而去。

    这边谢迁心急火燎,他不会去大理寺跟张苑正面起冲突,而是前往刑部,通过三法司来对张苑施压。

    谢迁准备往刑部衙门去的时候,三法司负责人,左都御史洪钟、刑部尚书张子麟和大理寺卿张纶已聚集在刑部正堂,召开闭门会议。

    显然张苑气势汹汹去大理寺牢房审案,让三法司的人意识到情况不妙,因为张苑所审乃是“通敌”大案,本身又是奉皇命行事,使得三法司的发言权非常有限。

    “要不直接上疏陛下,由陛下定夺?”洪钟语气显得不急不慢道。

    “这样有用吗?”

    张子麟摇头道:“若无陛下首肯,张公公敢到大理寺来撒野?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要不是这群人兴师动众跑到沈家去闹事,也不会出现在的案子,就怕陛下想找机会教训一下朝官,杀鸡骇猴,避免以后朝中再有人出来说三道四。”

    张纶显得很紧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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