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然绝非昏聩之君。蛛丝马迹,终会水落石出。王爷您,只需静观。观其变,待其时。”

    朱棣听到这话,彻底明白了。

    姚广孝的策略的核心就是,绝对的信任和绝对的按兵不动。

    信任朱高炽能在风暴眼中稳住燕王府的阵脚。

    信任老朱最终能查明真相。

    自身则彻底静默,不做任何可能引起误解的举动,以超然的姿态,待其他沉不住气的人先出错。

    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好一个伏草惟存!好一个以默代雷!”

    朱棣抚掌轻叹,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此时妄动,确是取死之道。老二老三,已是棋差一招。”

    他心中的焦虑和那一丝趁机渔利的念头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如山的定力。

    “传令下去。”

    朱棣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决断力,却更加内敛:“北平九门,即日起加强戒备,然只防外贼,不涉内事。”

    “府中上下,一切如常,不得议论应天之事。凡有秦、晋、周王府之来信或来人,一律以‘王爷闭关静思,不闻外事’为由,婉拒于门外,礼数不可缺,但绝不接触实质。”

    “所有举动,皆记录在册,以备不时之需。”

    “是!”

    心腹侍卫凛然应命,感到了一种不同于秦晋二王府的、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

    “另外!”

    朱棣补充道,目光望向应天的方向:“给高炽去信,不必长,只八字:‘父安,信尔,静待天明’。”

    这封信,既是告知朱棣自己的态度,也是给予朱高炽最大的信任和支持,更是燕王府在此次风暴中的定调之策。

    “属下明白!”

    心腹侍卫退下后,书房内重归寂静。

    朱棣再次看向舆图,目光变得深邃。

    他知道,这场风暴避无可避。

    但他燕王府,绝不会像秦王、晋王那般自乱阵脚。

    他将以绝对的冷静和信任,等待风暴过去,或者……等待真正属于他的时机。

    “老大……”

    他低声轻叹,这一次,叹息中带着真挚的哀伤:“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很想知道啊……”

    ……

    与此同时。

    诏狱一处几乎能隔绝所有声音的刑房里。

    血腥味与草药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宋忠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下缇骑将最新一份口供呈上。

    他们已经连续审讯了数十名可能与王钺、李公公、兰心有过接触的旧日内官、宫女。

    进展比预想的要‘顺利’,却也更加诡异。

    “大人!”

    一名百户急步走来,低声道:

    “根据浣衣局、安乐堂的多份口供交叉印证,王钺确实早在洪武二十五年初,也就是太子殿下病重之前约半年,就因为‘贪墨宫帑’被杖责一百,发配孝陵卫种菜去了。”

    “而且,去年冬天感染风寒,没熬过去,死了。”

    宋忠眉头一皱,旋即摇头道:

    “时间不对。太子爷是四月开始病重的,他怎么年初就被打发走了?查证了吗?”

    “查证了,调令文书、浣衣局的接收记录都在!”

    百户肯定道:“时间戳印清晰,确实是在太子病重之前。孝陵卫那边也有记录,去冬病逝,尸首已化。”

    “那李公公呢?”

    宋忠感觉有些不对劲。

    “李公公更奇怪。他是洪武二十四年秋,因‘伺候太子汤药不慎’的由头,被直接逐出皇宫,遣回原籍安置了。”

    “我们的人快马去了他老家凤阳,据当地里正说,这李公公回乡后,深居简出,但在洪武二十五年夏,也就是太子爷薨逝后不久,他居住的宅子走了水,一家老小连同他本人,都没跑出来,烧得面目全非,当时就以意外报备府衙了。”

    “意外?”

    宋忠眼中寒光一闪:“这么巧?”

    “至于那个宫女兰心……”

    百户的声音变得更加迟疑:

    “她是吕妃娘娘从娘家带进宫的贴身侍女,极受信任。”

    “但在洪武二十五年元宵节后不久,她就突然‘染了恶疾’,被迅速移出东宫,送到西苑一处僻静宫室‘静养’,但不过三五日就……就没了。”

    “当时说是急症,尸体很快就被拉出宫火化了,没留下任何东西。”

    宋忠猛地站起身,在阴冷的刑房里踱步。

    王钺,太子病重前半年因贪墨被贬,后病逝。

    李公公,太子病重前数月因过失被逐出宫,后死于火灾。

    兰心,太子病重前两个月因染病暴毙,尸骨无存。

    这三人的消失或死亡,时间点全都诡异地在太子朱标病重之前。

    而不是皇上所推测的,在太子死后为灭口而被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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