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猛地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一定是老四!一定是他!】

    【老四一向奸猾,表面上对大哥恭敬,背地里谁知道怎么想的?】

    【他军功最盛,实力最强,对那个位置难道就没点念头?】

    【大哥死了,二哥和我要是再因为‘进献毒药’,谋害太子的罪名垮台……那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不就是他老四吗?!】

    【至于朱允炆?药入东宫,吕氏怕是脱不了干系!】

    【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个燕王朱棣!】

    朱棡越想越觉得合理,越想越觉得恐惧和愤怒。

    他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巨网之中,而织网的人,很可能就是他那个‘好四弟’。

    “王爷?王爷?”

    心腹幕僚见朱棡脸色变幻不定,时而惊恐时而愤怒,忍不住低声呼唤。

    朱棡猛地回过神,眼神变得极其阴鸷和狠厉。

    他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让老四的奸计得逞!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那西安来使沉声道:

    “让那使者回去告诉二哥,京中之事,本王已知晓。让他稍安勿躁,切勿自乱阵脚,更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本王消息。”

    打发走秦王的使者,朱棡立刻对心腹幕僚下令:

    “立刻派人,八百里加急,去一趟开封周王府!”

    “不要声张,秘密找到周王,问他一句话:‘洪武二十五年的‘红铅仙丹’,到底怎么回事?!除了他,还有谁知道给我送来了!’”

    “另外,告诉他,应天出大事了,让他想活命,就老实交代!”

    “再派一队绝对可靠的人,给我盯死北平来的任何人和信!尤其是燕王府的人!”

    “还有,立刻去查,当年经手过周王送来丹药的所有下人,以及什么人送'生辰贺礼'到的秦王府,知情人有哪些?尤其是关于‘红铅仙丹’的,一个不准漏掉,找到他们,控制起来!”

    他的心在滴血,他知道这样大动干戈可能会暴露更多,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了。

    他必须先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必须抓住老四的把柄,必须在老朱拿到铁盒之前,处理干净当年的事。

    很快,晋王府这台强大的机器,在朱棡的指令下,悄然开动起来,带着猜忌和恐慌,扑向了所有相关的兄弟和知情人。

    原本就如履薄冰的藩王关系,因为朱棡的多疑猜忌,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而猜疑链一旦形成,便再难打破。

    ……

    另一边。

    北平,燕王府。

    夜色如墨,书房内只点着一盏孤灯,光线昏暗,将燕王朱棣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显得愈发深沉难测。

    他并没有像秦王那般惊慌失措,也没有像晋王那样多疑猜忌,只是静静地听着心腹侍卫禀报从应天传来的、最新也是最骇人的消息。

    每听一句,朱棣眼中的神色便凝重一分。

    但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可怕的沉默,如同暴风雨中心最沉寂的区域。

    直到听完所有消息,他才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胸腔中翻涌着惊涛骇浪,面上却波澜不惊。

    良久,他睁开眼睛,目光看向一直静坐在阴影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姚广孝和尚。

    “大师,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朱棣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丝毫慌乱,只有一种极致的冷静:“这把火,到底还是烧到咱们藩王头上了。”

    姚广孝手中捻动的佛珠微微一顿,发出极轻的摩擦声。

    他抬起眼皮,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

    “尘埃起于青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然风不止,则尘不息。皇上心头的风,已然刮起了。”

    朱棣微微颔首,姚广孝的话总是充满禅机,却也直指核心。

    问题的根源在于父皇的猜忌之心已被彻底点燃。

    “老二慌了,去找老三。老三疑了,开始联系老五和盯梢咱们。”

    朱棣语气平淡地叙述着,仿佛在说与己无关的事情:

    “依大师看,我们当如何?”

    姚广孝缓缓道:

    “飓风过岗,伏草惟存。皇上天威雷霆,此刻非是争辩、更非示忠之时。一动,不如一静。一默,犹如一雷。”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大师的意思是,以静制动,以默代辩?”

    “然也。”

    姚广孝点头:

    “王爷此刻任何动作,在皇上眼中皆可为‘心虚’之佐证。秦王之慌,晋王之疑,已是落了下乘,自乱阵脚。王爷当反其道而行之。”

    他顿了顿,声音更缓,却字字清晰:

    “信任高炽世子之能,其在京中,必能恪守本分,稳如磐石。”

    “信任皇上之智,虽一时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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