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年年这时候都会特赐酒宴。

    午时三刻,高拱、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四阁臣一起来到明堂会食。

    厨役们布置停当,御膳房的酒菜,也由小火者抬到,菜肴摆到桌上,又有承差为阁员斟酒侍候。

    阁臣依次坐定,高拱心气不错,举盏道:“来,诸公,第一盏酒先敬圣上,感谢圣上赐宴,祝圣上万寿无疆。”

    李春芳忙不迭端起酒盏,举了起来,胡宗宪、陈以勤下意识地望了眼空缺的阁位,举起了酒盏,众人都一饮而尽。

    到底不是内阁首揆,高拱没有先带三盏酒的资格,饮完一盏,便笑着招呼道:“今日赐宴,还是随意些好,请诸公自便。”

    说着,举箸示意,请大家吃菜,自己先夹了块鱼片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也都举箸夹菜。

    和往年会食一样,平时一本正经的阁臣,纷纷放下了架子,彼此出谐语说笑话,哪怕少了个人,也是欢快祥和的。

    聊着聊着,也就聊到一些趣事上。

    一向与大明朝廷为敌的鞑靼东虏,也就是草原左翼,一些部落首领暗中通过边镇给朝廷传来了消息。

    一请大明朝另开互市,二请大明朝给予援助。

    草原越来越寒冷,使得草原上的许多小部落承受不起了。

    内阁在收到求援信后,只觉得好笑,虽然大明朝、鞑靼是议和了,但凡脑子没问题的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大明朝、鞑靼怀揣的想法,全都是找机会干死彼此。

    草原左翼部落没有粮食吃,牛羊马被冻死,这和大明朝有毛的关系?

    鞑靼人和牲畜全被冻死、饿死,才是大明朝最想看到的场景。

    至于说草原左翼会不会发疯,南下与大明朝鱼死网破。

    现在草原泼水成冰,雪厚难行,草原左翼连反抗俺答的命令都不敢,在饥寒交加的状态下,企图南下,这对大明朝边镇主将来说,简直是送上门的功劳。

    而开设新的互市,别说时间上来不及,就是来得及,大明朝为什么要卖东西给快要冻饿而死的敌人?

    难道是想敌人吃饱穿暖后再来攻打大明朝吗?

    明堂里欢笑声,传出很远去。

    这也惊动了走来的人。

    堂门推开。

    寒风吹动着地上还没有扫清的雪花进入堂中,连喝几盏酒,满脸通红,脖子红得像鸡冠的阁臣,不觉得冷,但生出几分醉意。

    一个个定睛观瞧,见到是张居正,顿时生出了疑惑,元辅,怎么突然回来了?

    高拱酒兴立消,尽管对张居正的回归早有预期,但暂代朝纲、国柄的滋味,还是让他恋恋不舍。

    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先一步站了起来,道:“元辅。”

    高拱始终未动,所有的人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他猛一仰头,把盏中的酒倒进嘴里,这才站起了身,道:“元辅。”

    “尔等都出去,我来斟酒。”

    张居正挥退侍候的阁员,接过了酒壶,为自己倒了一盏,道:“我来晚了,这一盏酒,就当是罚酒。”

    说罢,兀自干了一盏。

    元辅、次相的酒盏,在这时都空了,胡、李、陈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将盏中酒饮尽。

    张居正先后为高、胡、李、陈斟了盏酒,然后来到高拱身边,道:“肃卿,这盏酒我敬你,这些日子辛苦了。”

    “不辛苦。”

    高拱脸色转沉道:“老夫不胜酒力,之前贪杯多喝了些,有些喝不下了。”

    失意的酒最难饮。

    高拱是真的喝不下了。

    “无妨。”张居正笑着饮尽了自己盏中酒,再倒了一盏,共敬了胡、李、陈一盏。

    连喝三盏酒。

    张居正酒量不错,但也眼、脸泛红,将酒盏放回了桌上,道:“我适才听到在谈论东虏求援的事,我的想法是,要帮!”

    “什么?”几人立刻懵了。

    李春芳接言道:“元辅,这万万不可啊,我们为何要帮助大明朝的敌人啊。”

    北虏俺答是敌人,东虏小王子也是敌人,敌人的死,大明朝该是乐见其成的。

    再说,东虏被北虏敲骨吸髓,已经没有多少油水可榨,如果大明朝真要对东虏施以援手,不说赔本的问题,但起码没有只与北虏交易赚取的利润多。

    于情,于理,大明朝都没有回应东虏几个部落首领请求的理由。

    高拱、胡宗宪、陈以勤也是这个想法。

    高拱甚至出言提醒张居正没在内阁这段时间,圣上的一些指示,道:“元辅,圣上欲来年春上动兵北征,我大明朝此时最合适的办法,就是坐山观虎斗,坐看草原左、右两翼打生打死,最好能打出一个残破的草原来。”

    草原内斗。

    能极大程度上消耗草原的实力,等大明朝天兵到达之时,才能摧枯拉朽解决掉这一百多年来的宿敌,洗刷土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江中斩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江中斩蛟并收藏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