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零,叮零”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他们几个呢?”

    王锦绣站在门口,一听到电门铃声,匆匆来开门。

    “他们有事,晚点回来,虚掩上就行了。”

    “他们应该护着你的。”

    王锦绣表达着不满,自家的男人,干的是危险的事,内心中还是希望多个人保护,人之常情。

    张爱国笑嘻嘻的伸出手,揽住肩膀,一只手在脸上轻抚而过,感受胶原蛋白和滑腻。

    “洗漱过没?”

    “等你呢。”

    “走,一起。”

    老式唱片机缓缓的响起糜糜之音。

    嗯嗯唧唧混杂在其中。

    “当家的,快,要换档了。”

    张爱国没有时间回答,加油加油,早已撸起袖子加油干。

    车从幼儿园跑到了大学,高速路上终点在哪里?赛车手在哪里?

    藏在道貌岸然的某些人中,藏在大义凛然的某些人中,他们的软肋暴露在太阳下,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这些圈子太乱了,堪比戏子圈。

    遮羞的幕布太厚重,早已到了不可承受之重,可后果过于严重,症结在哪里?

    张爱国粗喘闷哼两声,一条盘紧双腿的八爪鱼松了下来。

    片刻的温存,老唱片机的发条又上了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张爱国用过早食,和王锦绣出了门。

    黄包车天不亮就出来趴活,跟前世的平台司机一样,一刻不得闲,今天的嚼谷还没有下落。

    手里的一个凉饼子,三下两口塞入肚中,赶紧上前招呼着:“先生太太,要用车吗?”

    “走吧。”

    两人上了车,虽然太阳没出来,车夫还是细心的把遮阳棚放了下来。

    救人的巷子口,停了十几辆黄包车。

    “那里在干嘛?”

    张爱国有些好奇,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瘦弱的车夫扭头一看,便转过头,安心的拉着车。

    “听说有人在那挣到了钱,大家都在那等着呢。”

    现实版的守株待兔,哪有那么多的好运气,上天是否垂青,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更惨的是有命拿没命花。

    易容乔装,张爱国形成了下意识的条件反射,总有一种群众之中有坏人的错觉。

    走夜路走多,杀人放血,心里始终有一根弦在绷着,这是不是被害妄想症?

    “卖报,卖报,灾民潮再现。”

    戴着帽子的报童大声吆喝着。

    民生之艰辛,是高居庙堂之辈未曾体验过的,才会有那么多不接地气的狗屁提义。

    那一年,张爱国听从了建议,想要把房出租,才发现自己的房子在农村,空巢,想去开平台车,汽车还在工厂里,没钱。

    娘的,这和那个狗皇帝有什么两样?

    饿了,何不食肉糜吗?

    忘记了是谁在供养着他们,是谁捧着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指手画脚。

    人性的残酷无情,艰难时刻的道德选择,只选对自己有利的,带来了民国年的水与火,花园口和文夕大火。

    流离失所的灾民,水深火热的民众,又有谁去关心他们,在乎他们,都忙着争权夺利。

    国府号称拨出五亿元用于赈灾,上下其手,层层刮油,购买的00斤粮食,有一斤落在灾民手中,那可就是天大的造化。

    没办法,国府也困难,要养的工作人员太多。

    小鬼子看得清清楚楚,才有胆子入侵,一二八事变就是测试,证明了内部不和。

    传说小鬼子拿出一点军粮,在黄泛区竟然收获了很多帮助,耻辱的事情,大家自然不承认。

    失节是小节,面子为大。

    国府放弃了百姓民众,眼下没有选择,当有选择时,自然也会被抛弃,为后来的倒台埋下伏笔。

    此时如彼时,民众会用脚投票,一个谎言,意味着用无数谎言去弥补,气球吹得再大,总会有兜不住的那天。

    天下世事,皆有因果!

    张爱国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那一天晚点到来,等我死了,哪管它洪水滔天。

    三井银行,张爱国携带着王锦绣走进来,银行的警卫立即瞄上他们,谁让张爱国长得高一些。

    不过在看到鞠躬的礼仪,十分的熟练,慢慢的放松戒心。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鬼子女职员微微点头,笑着说道。

    一楼的大堂挑高差不多五六米。

    “我想做押款,贷个0万大洋。”

    “先生,需要质押,先帮忙填写单据,还有房契等证件。”

    存钱,是不可能存的,拿着我的钱去打自己的同胞,没有那么贱。

    贷款可以不还,凭本事光明正大的借,只是看样子有点难。

    实业救国,挣不了钱,大部分亏损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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