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深的掌剑山,在以民风彪悍着称的荆州,这样一间院子有些格格不入。

    唯一有些特殊的,大概就是几乎快要种满整个院子的各式鲜花,如芍药、牡丹、玫瑰、月季、杜鹃等等。

    就连在外界当做贡品的,有牡丹王之称的“醉风香”,这里也有数十株之多。更别提什么“二乔”、“洛邑红”、“青龙卧墨”、“玉盘盂”、“婪尾春”之类的品种。

    总之无论是报的上名还是报不上的,基本都能在这里找到。而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颜色都相当鲜艳。

    屋前有花海千万,屋后有炊烟袅袅。倒也称得上一声隐世桃园。

    作为掌剑山之主的濮阳文颐,一身便装轻衣,没有选择飞行或直接瞬移,而是选择悠哉悠哉地登上山路,一手抱着一盆粉红色的海棠,另一只手则提着个箱子,哼着小曲儿到了院门前。

    “汪!”

    一声犬吠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一只白面黄狗从围栏的空隙中钻出头来,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濮阳文颐轻轻在它脑袋上一拍,“苍皇,别叫。”

    名叫苍皇的狗顿时认出了来者,高兴地直摇尾巴,待濮阳文颐推开了院门,便迫不及待地扑在了他身上。

    稍微和它打闹了一会儿,在叮嘱它看好家门后,濮阳文颐轻车熟路地穿过花海,找了一处空隙。熟练地挖土、浇水,亲手将那花种了下去。

    红浪翻涌的花海中突然掀起不平凡的波涛,一只可以用胖来形容的白猫,从一朵牡丹下探出脑袋,蹑手蹑脚地向着濮阳文颐走去。

    只是它这体型实在不允许它如此轻灵,还未靠近,便被人一把抱起。濮阳文颐揉着它的肚子,不顾它有些懊恼的叫唤,笑着调侃道:

    “琼宵,你是不是又胖了?”

    “喵嗷——”

    笑着放走了名叫琼宵的白猫,濮阳文颐拍了拍身上的土灰,提着那锦绣箱子,绕过了屋子,向着后院走去。

    琼宵看着消失在转角的人,很人性化地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似乎还在为刚才被说胖一事怄气,扭头看到了一脸憨傻、吐着舌头的苍皇。气不打一处来的它提起爪子,梆梆两下,敲在了它的脑袋上。

    苍皇也不生气,趴下身子,任由琼宵缩成一大团,躺在自己身边耐心舔毛。

    空气中弥漫着很重的香料味,是孜然和胡椒的味道。伴随着后院升起的炊烟,遍布整个山头。

    炊烟在山脚的石碑前消散。路过的弟子们闻着已经十分寡淡的香味,食指大动,不由得四下寻找香味的来源。却没有一个人怀疑是眼前这座山上飘来的。

    剑子峰。

    濮阳文颐刚到后院,就看见陈惊鸿端着一张小凳子,坐在那里烤肉。只是看到她此时的装束时,濮阳文颐这个既当师父又当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围裙遮不住的后背上香汗淋漓,与这白若寒玉的背沟交相辉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披肩的长发随意地被一只筷子盘在一起,偶然有几丝调皮些的,缠在了背上,构成了一幅妖娆的画。

    围裙能遮住的部分,是她堪称惊世骇俗的风情与圆满,却让人忽视了她的内搭。一件半胸亵衣,让本就深不见底的沟壑更深几分。至于下身则只有一条完全包裹不住浑圆丰臀的丁状亵裤。

    陈惊鸿的装束堪称狂野。若不是还有围裙替她遮挡了大部分的风情,恐怕与赤身裸体并无不同。要是被那些卫道士看到,免不了一顿口诛笔伐。

    老父亲般的濮阳文颐显然习惯了,依旧忍不住轻轻敲在陈惊鸿的脑袋上,半是无奈半是责备道:“惊鸿啊,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好好穿衣服吗?”

    “热。”

    随手打开了濮阳文颐的手,陈惊鸿连头都懒得抬。此刻正是烤羊肉的关键时刻,实在是没空搭理他。

    手中用于助燃的扇子不禁扇动得快了许多。那香味也随着她加快的频率,飘得更远。

    “唉!”濮阳文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用手中的箱子作为交换,主动接过扇子,“云锦阁的衣服到了,有空试试。不是我说你,本来衣服都快好了,你临时加个白罗绸,这不是为难人家嘛?”

    陈惊鸿倒是一点面子不给,一把从他手中抢过扇子,用顶翘的臀部抵住,全靠紧身的亵裤勾着。

    这倒恼了濮阳文颐,酸溜溜地说道:“怎么?那臭小子送的扇子,我碰一下都不能了?!”

    “……”(这是我的!屋子里有蒲扇,自己找去!)

    濮阳文颐啧了一声,嘴里嘀咕着,想来应该是在暗骂那个送自己徒弟兼闺女扇子的那个臭小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屋子里找把老蒲扇。

    嘴上是骂骂咧咧的,但他内心还是挺开心的。毕竟她性子太冷了,难得有几个称心的朋友,他也安心。

    当他拎着个扇子再度出门时,羊肉已经烤得差不多了。鱼肠剑直挺挺地插在羊腿上,显然是被当做趁手的菜刀了。一旁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苍皇和琼宵,正抱着一块羊肉大快朵颐。

    惊鸿更直接,捧着半只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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