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逝而消失殆尽。

    直至深夜,疲惫不堪的李石头和王朝生才勉强入睡,忽地被一阵喧嚣声吵醒。他们立刻从床上弹起,披衣出门,只见严家的护院们正押解着那个做面的厨师朝他们走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护院们解释道,他们发现这厨师企图趁着夜色潜逃,遂将其捉拿归案,并在他的随身包裹中搜出了大量财物。

    做面厨师面色惨白,吓得裤裆湿漉漉一片,显然是极度恐慌。

    李石头和王朝生以专业侦探的目光审视着眼前之人,他们凭多年的办案经验深知察言观色的重要性。他们观察到,这名厨师的惊恐并非伪装,而他辩解自己并不知道包裹里有钱财,只是以为包着的是他来时穿的衣服。

    李石头和王朝生对这番说辞嗤之以鼻。要知道,包裹里的可不是几张轻薄的银票,而是实实在在的金银首饰,这类物件怎么可能像衣物那样轻飘飘、软塌塌?它们的重量和形态均与衣物截然不同,这分明是拙劣的谎言。

    这时,严家的老二严志德恍然大悟,提出了自己的推测:

    这家伙为了钱财杀害了自己的父亲,眼看事情败露,便打算趁乱逃脱。若他真的溜走,在这动荡不安的时代,天涯海角,又何处去追寻他的踪迹?

    严志德的理由看似合情合理,但李石头和王朝生并未被轻易说服,他们心头的疑云仍未消散,觉得事情远不止这般简单。

    在纷繁复杂的案情中,一个疑问悄然升起——如果他的目的仅仅是窃取财物,为何要在严振海家已是一片混乱、生日与丧事交织的时刻,选择更加凶险的杀人手段呢?毕竟,盗窃与谋杀,两者性质迥异,所要求的胆识与犯罪心理也大相径庭。基于此逻辑,严志德的推断似乎陷入了无意义的旋涡。

    无论怎样揣测,那个厨子在混乱中偷窃并企图深夜潜逃的事实,成为了无可争议的焦点。无需劳烦县衙,两位调查者果断地将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厨师带回了自己的住所进行审讯。

    这名厨师确实已被恐惧所驱使,甫一踏入审讯室,便竹筒倒豆子般全盘托出了真相:他虽身为厨师,却因嗜赌成性而负债累累,这次来到严家任职,视为一次难得的翻身良机,计划伺机行窃以偿还债务。实际上,他所偷窃的钱财并非发生在今夜,而是早在第一天夜里就已经动手。

    他原计划在一切平息后携款潜逃,料想无人会对他产生怀疑。然而,严振海突如其来的死亡以及保安团对他的怀疑,犹如晴天霹雳,让他惶恐不安,最终决定逃离现场。尽管急于脱身,但他对那笔不义之财仍难舍难离,于是携带赃物,却不幸被护院当场擒获。

    两人经过审讯,深感这位厨师所述内容应属实情,深知杀人重罪与偷盗无法同日而语。就在他们准备就此定论之际,屋外骤然传来阵阵喧闹声。两人眉头紧锁,先是将厨师暂时捆绑在桌边,随后出门查探究竟。

    刚踏出门槛,李石头和王朝生眼前的情景令他们心头一紧:严家的三个子女正围在一名女子身边,她正是玉玲珑,此刻她的额头赫然贴着一处骇人的伤口,口中还不停嘶哑地喊着,誓要追随严振海而去。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阵疑惑。玉玲珑对严振海的情感是否真的这般深厚,亦或这背后另有玄机?她的悲切哭喊,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精心设计的伪装?

    严家的孩子们迅速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玉玲珑搀扶至内室,着手为她处理伤口,并特意安排专人严密监护,以防任何意外再次发生。

    严志厚这时走近李石头和王朝生,满脸忧虑地揭示了严家为何如此保护玉玲珑,以及为何他们坚信玉玲珑不可能是杀害严振海的凶手。

    原来,在遥远的北平时期,严振海曾经营一家店铺,并在那里邂逅了玉玲珑。尽管她非名门闺秀,亦非寻常烟花女子,而是当时北平名震一时的高级青楼“玉堂春”的花魁头牌。

    严振海与玉玲珑两人相互倾慕,感情渐浓。然而,世事难料,另一位有权势的人物也觊觎玉玲珑,不仅强行扣押了严振海,更将玉玲珑从他身边夺走。严振海作为普通的商人,深知自己无力与这样的权贵抗争,甚至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而玉玲珑,这位看似柔弱的花魁,却展现出惊人的决绝与坚韧,连续三次以死明志,其壮烈之举不仅震慑了那个强横之人,更是感动了他的良知。最终,那人被逼无奈,只得释放了严振海与玉玲珑,两人因此得以脱离险境,携手回归乡野,从此过起了平凡的农耕生活。

    抵达乡村老家后,玉玲珑勤勉持家,对待严家三个孩子如同亲生,尽管年龄相仿,却承担起了一个家庭主妇的所有责任。在孩子们眼中,这样一个悉心照料家庭、温情脉脉的玉玲珑,无论如何都难以与杀害严振海的凶手画上等号。

    随着严志厚娓娓道来那段尘封往事,李石头和王朝生二人豁然开朗,案件背后的复杂纠葛逐渐浮出水面。然而,这一层关系也让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尤其是玉玲珑拥有三个孩子的坚定信任,再结合她的过去经历,她成为凶手的可能性愈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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