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承。

    草原生活很残酷,生死只在一念间,生存才是王道。

    辽王走了,小王子又不能袭位,他们就有点靠山倒塌的危机情感。有新大哥接盘,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草原汉子为人朴实,那是发自肺腑的欢乐。

    至于别的?那都不是事儿!

    也就中原汉人吃饱了撑地闲得蛋疼,这不能那不让的。

    哼,就冲这一整晚的动静,咱舅子部就算是稳了。

    又是清晨。

    岁月不饶人呐,老郑感觉牛累了,道:“随我回朔州吧。”吐槽曰,“这风吹日晒地,那是人过得日子么。”

    他这话就有点亏心。老小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拉屎屙尿,都不带出门地,哪有风吹得到他。可也是实话,帐篷再好,也没有城里的床榻舒坦。

    年纪大了,不比从前喽。

    郑二的脑袋依旧是枕着美人儿的玉腿,萨仁那轻抚着老黑刚刚长出毛渣的大头,手感十分奇特,道:“我不去朔州。城里住够了。若非李郎,我也不在幽州苦挨这些年。”

    萨仁那说得坦然,郑守义听着应该,丝毫没有违和。

    郑守义道:“朔州与幽州哪里相同?那我在城外给搭个帐篷么,咱想住哪里住哪里。

    萨仁那却问:“岩儿、乐儿怎样?”这两天忙得紧,儿子都没顾上。

    郑守义道:“还成,天生就该在草原上。我欲留他两个在身边,人哥俩还不干,非要跟着二哥儿到处跑。嗯,也挺好。你有甚想法?”感觉爷们儿此处必须要有气势,把个胸膛狠捶,“便是要星星月亮,爷爷也给你摘下来。”

    看这夯货发痴,萨仁那笑颜如花,将郑二扶正坐了,还为他理一理衣冠,对婢女道:“去,唤岩儿、乐儿过来。”

    不多时,李岩、李乐到了。

    身后拉着小屠子和草原兄弟一起。

    昨夜宴上,郑守义与萨仁那共坐主位主持筵宴,小哥俩这顿酒就吃得很不自在,应该说这几天都很扎心。

    他俩是有草原血统不假,但毕竟是汉地长大,从小读得圣贤书,礼义廉耻还是懂一点。就算在军中胡混了两年,有点打开新世界,但有些事情落到自己头上,这他奶奶地不别扭才见了鬼。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啊。

    干脆拉着小屠子哥俩,要难受一起难受。

    已经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那就谁也别想跑。

    四个小伙子进了帐篷,面色都很尴尬。八只眼睛全长了疮,四下乱瞅,不知道该往何处安放。

    这能,能不尴尬么?

    反正老郑正襟危坐在正中非常坦然,一边萨仁那在微笑,一边那勒低垂着双目神色平静,好像还真就只有这小哥儿四个尴尬。

    看小哥四个都来了,老屠子跟萨仁那两个四目相交,都露出会心一笑。

    由萨仁那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岩儿,乐儿,你兄弟当父事郑帅。”

    好吧。李岩、李乐兄弟俩闻言对望一眼,哪敢违拗?不情不愿、老老实实地冲着老屠子拜礼,口称“阿爸”。

    嘿,这声爸爸那是叫的不冤。

    老屠子天生脸皮厚,小哥俩叫他爸爸,坦坦荡荡受了,还端起家主的威严指点江山起来,道:“以后都是一家人。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方今乱世,自家人万万不能瞎闹。”看看长子,道,“二哥儿你是兄长,要多看顾兄弟。”想一想,这草原儿子和两个小李放在一起,老郑也不知道这互相该怎么称呼,便囫囵说道,“你几个亦要尊敬兄长,不许胡闹,晓得么?”

    这没羞没臊的公母俩一唱一和,做主定下了两家合成一家的调子。

    几个小伙子俱躬身应了。

    别人怎么想的难说,总之小屠子是咬着牙暗暗发狠,回去定要给娘娘好说,非把这老黑煽了不可。

    刚才,这老货看自己那一眼,怎么着?小屠子感觉这黑厮动了心想让小爷拜萨仁那来着?这是要疯吧,还有没有规矩?总算这老货还没有泯灭良知,估计也是想起幽州还有娘娘镇着,及时悬崖勒马,没有胡说八道。

    但是,此风不可长啊!

    绝不能再这般放纵这老货,都多少兄弟了,还让人活不活。

    萨仁那与爱子许久不见,就问起这两年的经历,从清晨说到日暮也说不完。郑大帅听着无趣,便出帐来转转。

    小屠子与塔胡也跟出来,大公子满腹心事没话说,塔胡是真被阿爸打服了,方方面面都很服气,屁颠颠跟在后头,蛊惑便宜老爹道:“阿爸,你是安北大都护,啥时候咱去草原走走呢?”

    其实郑大帅也在想这件事。

    萨仁那这就是自己的女人了,既然如此,老老小小那就得看顾好,否则那还是个爷们儿么?但具体怎么安排,老黑就有点挠头。

    萨仁那性子烈,跟母大虫那是绝不能在一个屋檐下,否则房都得给他拆了。

    想一想,真是没法活啊。

    塔胡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刀尖上的大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老蜻蜓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老蜻蜓并收藏刀尖上的大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