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中央承担了部分军费,但是,本地如果不能支应相当一部分,怎么可能?

    你再想想,从太宗皇帝到玄宗皇帝,朝廷在西边打了上百年,傻么?

    没好处,谁肯?”

    这话郑大帅感觉很有道理。

    大唐的将军可都是很明事理的,没好处的事那绝对不干。

    闻得此言,跟在后头的宋瑶有点忍不住想说两句,被提前预判了他的老屠子两眼一瞪,只好把脖子缩了。

    李枢密却道:“宋帅,你在此多年,对河西之事有何见教?”

    这问到头上了,不说话是不行地。

    瞅瞅老黑,宋瑶一咬牙道:“一盘散沙。”

    “说说。”看宋瑶眼睛总在瞥老黑,李枢密面露不悦道,“你老看他干嘛?”回身对郑老二道,“怎么,有什么事瞒我?”

    老屠子连忙摆手,道:“没没没,没有。”心中感慨,这李老三真是今非昔比了。

    宋瑶连眨双眼,小心措辞,道:“灵灵州韩逊,地狭民寡,兵不过一二万,全全靠灵州坚城自保。

    归义军暗弱,只存沙、瓜二州之地,甲甲兵亦怕不只有数千?且内部并非一心,近近年屡为回鹘所欺。

    那那……回鹘崽子,盘踞甘州,筑筑删丹城,貌似兵强,其其实是个屁。彼辈欺负归义军,全凭人多。耗耗得归义军难过。几次交手,还还是回鹘崽子吃亏。

    再再往西有回鹘盘踞高昌一带,数数年前,才被契丹狠狠……捶了一回。”

    李枢密道:“照你这么说,胜之不难喽。”

    “也也不是。”宋瑶眼角瞥见老黑面色不善,忙说,“有有两难。”

    “请讲。”

    宋将军道:“其一,转转运不易。若从灵州一路打打过去,灵州就不好打。若从北面走,走草原,到居延海千里,行军、转输不易。一旦战事不利,顿顿兵删丹城下,十十分危险。

    其其次,若不拿下灵州,便是取取了甘、凉也也是飞地,难于治理。”

    见这老小子说话还比较靠谱,没敢胡乱鼓动,郑守义面色舒展。

    李枢密似乎也很满意,道:“我素闻宋帅有拓边之心,我很欣慰。

    其实,我恨不能今日就能恢复陇右。奈何,力有不逮。宋帅在天德军,还望自勉,多多了解河西、安西人情地理。来日大军西征,必有宋帅建功立业之机。恢复陇右,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宋帅不可懈怠呀。”

    “正是正是。”老屠子看李老三有此结论,心下大定,连忙帮腔。暗自得意自己又押对了,这老小子果然坏得很,原来是跑过来给宋瑶画大饼呢。

    却听李枢密攀着土墙,向西边望望,向东南看看,忽朗声唱道: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

    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

    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

    民安在?填沟壑。

    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郑二听着有点懵逼,这是西城好吧,怎么还有汉阳游?

    李老三去过汉阳么?

    汉阳在哪里?

    还骑他么黄鹤?

    ……

    洛北风花树,江南彩画舟。

    荣生兰蕙草,春入凤凰楼。

    闰五月十五日。

    洛阳宫。

    春夏之际,正值草木繁盛,花鸟缤纷之际,洛阳宫里的大梁天子,却既无心也无力欣赏窗外美景。

    乾化元年末的北征,梁帝本就是强打精神去。

    熬了几个月,换来的是天子行辕遭袭。

    不论别人怎么解释,梁帝心里的惊涛骇浪,足以淹没整个洛阳城。

    而现实却是,他只能淹没自己。

    在墙头晕倒后,醒来他就不敢在贝州待着了。

    返回洛阳,梁帝的身体也明显下了一个台阶。进入闰月以来,愈发沉重。发展到最近,三哥大部分时间都得在榻上度过,下地转悠两圈都要鼓足勇气。

    美人白头,壮士暮年,何其悲也。

    缓缓抬起右臂,梁帝努力挥舞了两下,真是缓慢无比。不是他不想快,实在是快不起来。心到了,眼到了,就是手到不了。

    梁帝感觉自己真的就似一只暮年的老虎,只剩一个空架子。

    他只能缓缓前行,却再不能虎啸山林。

    愣怔地看着窗外许久,梁帝问道:“敬公到哪里了?”

    身旁一中官稍离片刻回来答道:“片刻就到。”

    答话的,正是杜廷隐。

    杜中官自打在夏州一战冒头,之前的北征中,王景仁率领的北面行营主力打了个稀里哗啦,他这个中官倒成了梁军中仅有的亮点。

    率三千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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