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汉子。

    李枢密一把扯住他道:“二郎二郎,看看无妨。”把个眼色,边上卫兵过来将使者手里的木匣取了交到李三手里,也并不打开,转手又塞进郑二的怀中。

    郑老板真的很好奇朱三给他封了什么好处啊,可是此刻木匣入手却似上面有针,更似个火炉里刚取出的红彤彤的铁锭,又扎又烫。

    瞥见边上有个炭盆,郑屠子小手一滑就将那木匣丢入,转眼燃起火苗旺旺。

    如此行云流水的操作,李枢密微笑不语,那送信的中官不干了,两只胳膊被卫士拉着,还要跳着腿脚踢腾,口中高呼:“逆贼!逆贼!”非常义愤填膺,好像要将炭盆踢翻,救出敕旨。

    李枢密懒得看他表演,挥挥手让人将这中官拖下去打发滚蛋。

    却与郑守义道:“有个私事想跟二郎说说。”

    郑二哪里看不出这是李三使坏,在试探自己。

    咳,李大一死,什么都变了。

    说好的君臣相知呢?

    说好的兄弟情深呢?

    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看郑二魂不守舍,李老三自顾自往下说:“嗯,萨仁那……

    郑守义这还在琢磨朱梁这个使者的事儿,尤其在琢磨张顺举为啥要把使者送到幽州来。自打听说了之前舅哥他们在振武军的布置,郑大帅心里就有点别扭,好似长个根刺,这回又遇上了这事儿,由不得咱老黑不多想一想。

    但是似乎又说不通。

    上次小屠子在朔州,老子出事了,老张扶了儿子上位,好歹那是他亲外甥,还有些道理。此刻小屠子可是跟在他老黑这边,那这老铁匠想干嘛?

    郑守义正想这些想得出神,忽然“萨仁那”这三个字飘进耳朵,顿觉一根火签字戳了腚眼子,好悬没有蹦起来。

    也是他如今真的沉稳,又沉又稳,双腿发力不足,硕大的身躯居然动也没动,只是大马扎受到挤压,发出了几声刺耳的鸣叫,暴露了郑大帅的心中激荡。

    郑大帅睁大了双眼看向李老三,人家却似什么都没注意到,只顾自己言语,道:“她两个儿子都不小了,想寻个师父。我听说当初有意请二郎为师?

    大兄走得突然,咳,全乱套了。

    咱如今事业大,我这些子侄还得悉心教导。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不识民间之疾苦,不知军旅之艰难,可就要养废了。

    嗯?若是二郎没意见,等打完义昌我把两个孩子送过来,烦劳二郎给带带?就当普通军卒,扔下去锻炼。本领高低看个人造化,但好歹别养成个废物。如此,我也对得起大兄的在天之灵。”

    李老三的话只是断断续续传入郑大帅耳中,心里却在骂娘。

    这是怎么传出来的?

    扫剌那蠢货嘴巴这么大么,还是哪个说地?怎么李老三都晓得了。

    李三讲这个又是安得什么心?

    回想当年,爷爷可也没干啥呐。

    都多少年了,怎么这事儿就过不去了呢?

    不过回忆萨仁那的一颦一笑,嗯,老黑疑惑地看看李三,龌龊地想,这些年大李子征战在外萨仁那独守空闺,倒是这小白脸常在家中晃荡……要说萨仁那肯定也长在了李老三的审美上……

    这小畜生不会……吭吭,不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吧?

    想到这里,郑守义就有点义愤填膺,很为大李子不值。

    江山便宜了弟弟,老婆也便宜了弟弟么?

    这么想很合理吧。否则,萨仁那的儿子,你李老三操哪门子心?

    李老三哪知这黑哥儿心中如此龌龊肮脏,还在自顾自地说呢。“成,那就这么说定了。”就起身拍拍老黑的肩膀,李老三倒背着双手晃晃悠悠地去了。

    恍恍惚惚从帐中出来,郑守义脑子又乱成一锅粥了。

    李老三也不是个凡人呐,这神神叨叨的劲头直追他那死鬼大哥。

    当初在李大手下,郑大帅就总有被人尽在掌握的感觉。尤其是后来,每次面对李大,郑某人就总觉着自己是个小透明,心肝脾肺肾,都被人家看得通透。

    换了李三,本想着能浪一点,如今看来有点一厢情愿了。

    就在刚才,那种全身赤裸的感觉真是扑面而来,防不胜防,似曾相识。

    有那么一瞬间,郑二都想过一锤弄死李老三这厮得了。

    但是想想后果,咳,算了。

    站在帐外等候多时的张泽看东家脸色难看,凑过来问道:“明公?”

    郑守义就像抓住了什么依靠,起手扯了这狗头军师就问:“李三说,打完义昌要将萨仁那所出那两个孩儿送来于我为徒,这是几个意思?”

    张泽并不知道郑守义的那些旧日往事,听说此言,略作思索道:“此处不是言语之所。”与郑二回到自家营里,让卫兵看好了周围无人偷听,张书记才凑到近前,压着嗓子道:“大帅,这还不明显么,留后是防着辽王呐。”

    此处的辽王显然不是大李子,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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