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这个儿子,郑守义尽量不去想有些事情。

    不能想啊。

    小屠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一愣,道:“啊,没有。”

    一说没有,郑大帅不乐意了。

    爷爷把这家业交给你,此时一句言语没有这像话么?

    简直是枉费老子的苦心。

    李洵就是因为在军中没威信,接不住,才让李三捡个漏。

    郑二虽与老三、老五都是兄弟情深,但是这份基业,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儿子能接班,只有实在不行再让弟弟们上。而且,在郑某人看来也不是他小心眼,主要是几个弟弟都不像是这块材料。

    做大帅,不是你会打就行。

    老三、老五都有点过于老实了。

    也不知道郑二是怎么觉着这两个弟弟太老实,总之就觉着他们接不住。

    老四么,军中完全没根基,更没戏。

    思来想去,也就小屠子还成。还能打,会装傻,看着憨直,其实一肚子坏水,脑子里一点不糊涂。嗯,很有爷爷的风范。而且在军中也有些威名,有张顺举、卢涵几个护着。这个稳,应该问题不大。

    “嗯,那俺便说说。”小屠子看看不说点什么过不去,瞅了瞅边上的弟弟,只见这兄弟两眼放空一脸懵的造型,完全指望不上,硬着头皮想了想,道,“阿爷去了幽州不几日,王叔就到了。

    也不敢乱给幽州派人。

    咱这边就琢磨着,若是那边不仗义,哼,咱家也不是泥捏地,就反他娘。

    先办了那些辅军。

    周知裕是个草包,做了他,拿下云、代,断了卢龙西进之路。

    而后大军席卷而下。

    周德威、符存审新附之人,对幽州哪来忠心?与他俩谈下好处,魏东城也得低头。当年独眼龙能在云代起家,咱怎么不成。

    取了河东为基业,怕他幽、汴怎么……

    小屠子一五一十将众将的种种安排说了,那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是这夯货一开口,张顺举、王义几个就感觉头大。

    这事儿当时这么谋划是没错,但你现在说出来……

    合适么?

    你让老黑怎么想?

    你说点什么不好你要说这个?

    这夯货哎呀!

    之前郑二走得急,镇里的事情只交待了个大概,就交给舅哥牵头,所以他是真不知道后面这帮货的打算。

    儿子这么一说,一桩桩一件件,都很有条理的样子。开始郑某人还觉着挺稳妥,没听出问题,但越往后脸色越不对。若他真在幽州出事,这安排确实很有道理,但是,他老郑不能高兴啊。

    看看,看看。

    刚才还说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呢,错了么?错了么?

    一众老军头见势不妙,纷纷告辞,最后只留下小屠子兄弟俩跟张顺举。

    张书记跑了,卢八哥、十三郎都溜个没影,谁也不想沾这小胖子的锅。

    亲舅舅张顺举只好出头转圜,亲外甥你怎么办。

    老铁匠硬着头皮打岔,道:“毅勇军将士经年征战也该歇一歇了,从常捷军抽调部分人马调换一下,让弟兄轮着休整如何?”

    大舅哥如此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郑守义也没辙。

    武夫就是这样讲求实际。他郑守义去幽州,弟兄们当然要做好各种准备。这也是他临行前交代的,人家一点没错。

    这一刻,郑二又有了新的体悟。

    李大管不了身后事,他郑二同样不能。

    辽王说了都不算,他一个狗屁枢密副使算个蛋。

    无论高兴与否,如今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甚至还要感谢这帮混蛋做的好。

    郑大帅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绝不犯险,绝不能重蹈大李子的覆辙。

    “罢了。留下四千年长者,从常捷军调换个二千过来,我只带六千骑走。加上辅军这也有九千人,对得起他李老三了。”叹口气,郑守义又将幽州的事情单独跟舅哥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咱振武军也得搞稳妥。

    你我都不小喽,可万万不能出了岔子。

    此去,还是哥哥留镇里看家吧。

    二哥儿这两年不在军中,难免有些生疏,此次随我一起走。

    盯紧幽州,李承嗣与张德还没表态,我走后也要……

    洛阳。

    作为大唐东都,甚至几度成为大唐的中心。昔日辉煌已成过去,即使张存敬苦心经营多年,梁朝亦投入不小,但是与当年相比仍然远远不如。

    倒是东边不远的汴梁,也就是大梁的东都,才是如今这世间最繁华的都市。

    或因汴梁四野平阔无险可守,或因受够了四面守敌的窘境,在大梁立国后的第二年,梁帝就将宗庙从汴梁挪到了洛阳。

    也就是说,如今梁朝的国都其实是洛阳。

    为了去晦气,五月初一,梁帝改了个年号,乾化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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