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已经随时能战。

    郑大帅令他继续等待,不要轻举妄动。

    毕竟情况不明,他郑某人也不敢瞎折腾。

    万一大李子又是虚晃一枪呢?他这里弄出动静,不是自寻烦恼么?

    别以为不可能。

    甭管以后怎样,只要辽王还在一天,他郑守义就都是李大哥的好老弟。

    次日继续东行。

    郑守义差了郑老五往单于都护府去寻王义。最近老马匪带队在那边转悠,统治草原,就得常拿着刀子到处晃,胡儿们才晓得自己的本分。

    转了这些日子,常捷军可以回来啦。

    九月十四日,郑守义回到朔州。

    九月十五日,幽州使者抵达。

    使者不是外人,居然就是他的亲亲大侄子,郑守仁的大儿子。

    新一代的郑家大侄子刚刚三十有一,形状与他老子肖似,不论是身形还是眉眼,恨不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只有这眼神不大一样,少点郑守仁的犀利。

    郑守义看大侄子,就恍惚见到了当年的大哥,眼泪立刻不争气地扑簌簌落下。郑大帅悲从中来,冲上去一脚就给大侄子踹得飞起,一手擦泪,一手指着这厮,怒骂:“小畜生,还知道姓郑么。”还待再踹,被小屠子兄弟死死抱住拉开。

    郑家大侄子无辜遭殃,满脸的委屈,揉着肚子叫道:“二叔这是怎么?俺不姓郑,还能姓个甚?”就觉着这脚挨得很没名堂。

    哎呦,这踹得真他么狠,半天喘不匀气儿。

    郑守义看这个侄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抬腿猛蹬却被俩儿子拉着死活够不着。只好站定了,抬手戟指,怒道:“姓郑?他娘地,自打你去了辅军,爷爷见你几面,你来见过爷爷一次么?

    姓郑?我看你是想姓李吧。”

    大侄子就觉着二叔骂得好没来由,梗着脖子道:“二叔这话怎么说。俺在李司马手下做事不假,那俺也是郑家人。

    二叔你东征西讨,侄儿平日见得到么?

    李司马何等样人,二叔岂不知?俺能怎样?

    再说,李司马也就是赚钱、治军,并无不可告人之事,俺又何来罗唣?”

    哎呦呵。

    郑大帅说了一句,人家好几句等着他。被侄子这一通抢白,弄得好似自己错怪了他,冤枉了人。但转念一想不对,这小子胡扯呢。不过争执这些无用,便仍黑着脸,道:“哼,那你说,幽州到底什么情况?”

    刚刚侄子带信来,要他尽快返回幽州。

    郑大帅明白,这是真出事了。

    出大事了。

    趁这起子闹,郑守义其实也是在琢磨怎么应对。

    卢龙换大帅,平平静静的少,血雨腥风的多。

    而且,一般大头兵出事的不多,反倒是他这种兵头翻车的不少。

    郑大帅岂能不慎之又慎?

    让这厮来请自己,那就是要爷爷放松警惕好入城。至于入城后是吉是凶,那就很难说了。这大侄子?不会被人买通了要来害我吧?

    大侄子左右瞧瞧,小屠子兄弟已放开了老郑,都在等他回答。

    边上张顺举也目不转睛盯着他瞧。

    大侄子遂道:“辽王伤情有反复,但具体怎样我也不知。自二郎出城次日,子城便加强了戒备。而且,”犹豫了一下道,“二叔,有些事你当晓得吧?”

    郑守义不动声色道:“何事?”

    大侄子道:“嗯,外镇消息多为李司马在管……

    “这我晓得。”郑守义道。

    他早知道李老三在外面办细作,刺探军情。

    就想到了刘老四。这都多少年杳无音讯了,好像连刘三都不知道自家弟弟在哪混呢。是生是死都不晓得。当初从军的十个老弟兄,没准第一个完蛋就是那个最怕死的刘四。

    念及这个消失多年的老兄弟,郑老板忽觉有点感伤。

    大侄子道:“二叔。其实,镇里,李司马眼线也不少。侄儿,侄儿不怎么跟家里往来,其实皆因于此。”

    李老三在镇里有眼线很正常,老郑还到处有眼线呢。那燕燕楼,不就是他老黑做幕后老板么?但是这次幽州有变,安娃子怎么跟个睁眼瞎一样狗屁不知?

    这一路回来,郑老二都在琢磨这个李老三。

    从前没认真思考过李三接位的可能,毕竟大李子李身体一向不错,弟兄们压根就没考虑他能出事。大伙儿还等着看朱老三家的笑话呢。

    结果此次李大受伤,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郑老二相信,除了他,每个人都在思考大李子的身后事。

    从这点来看,此次柏乡一战,究竟是赔是赚都难说。

    侄儿的话说得含蓄,落在郑二耳中却很刺激。

    默默坐下,郑守义想了片刻,道:“说,李三让你带什么话来。”自家这个大侄子,是不是李老三的细作呢?若是,是要赚了自己入城好下黑手,还是要给洒家许下好处?

    大侄子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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