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亲舅。

    张德在山北也有一二万精锐,李承嗣乃大王亲兵心腹出身。”利令智昏,这算是见着活的了。

    张书记自觉已说得足够直白,就到此为止,等着老黑回应。

    郑守义总算还有点理智。

    对呀,大李子就算有事也不是今天就死,以李头儿的为人,肯定不会无所交代。这么一想,老黑也渐渐冷静下来。将心比心,自己想要儿子接位,大李子肯定也做此想。

    目中的光芒缓缓消逝,郑哥儿颓丧地倒在榻上,感觉世界都暗淡了许多。

    可是一想要奉个毛头小子为主,郑二又觉浑身难过,每个毛孔都难受。

    郑二有些厌烦地说:“李洵那小子,倒是有些进益,只是,啧啧。”

    张泽看老黑这副尊容,心中慨叹这都是什么人呐。

    李洵也二十大几奔三十了好吧,而且就他张书记观察,人家李洵读书出身,家教良好,在军中摸爬滚打有十年吧,跟辽王比能力高低不好乱说,至少张书记感觉还成。

    当个文武全才。

    再说如今许多军头子弟都在李洵部下,可见辽王栽培之意甚坚,真不知道自家老板是咋想的,眼瞎么还是心瞎。

    话题进展到此,郑老板就觉着意兴阑珊。

    若大李子做安排,他还是消停点好。柏乡大胜,辽王的威望更上层楼,收拾他老郑还不是手到擒来。爷爷经营多年的憨直人设可不能此时崩了。

    旋即又想,咱毕竟手里有点实力,李洵想坐稳大位,那不得爷爷扶他一把么?那这扶一把是好白干的么?

    这么想,郑哥儿又觉这天亮了一点,道:“那你说,要点什么好处不亏?”

    对于老郑这么没头没尾的问题,张泽倒是能够体会他的真意。没事,只要老黑肯回归正途就好,张泽道:“恕职部斗胆……

    郑大帅此时的心情比较烦躁,斥道:“别别他妈抖了,抖半天也没抖出一根毛来。有话说,有屁放。”

    张泽自动过滤了东家的粗口,道:“若我说,主公没有想过李司马么?”

    郑守义闻言一怔,道:“哪个?哪个李司马?”

    张泽抖着几缕鼠须,笑嘻嘻地建言献策道:“国难须长君。

    此战虽胜,但梁军损失不大,敌强我弱并未根本改变。至多是稍挫梁军气焰,取得一两岁缓和。大公子虽从军有年,然论起经验、心性,与主公等老将皆不可同日而语。

    若其接位,一俟敌军压境,大公子能否应付呢?

    恐怕镇中上下都不放心吧。”

    郑二就把大腿猛拍,十分委屈道:“是嘛。俺也是觉着这厮嘴边没毛办事不牢,撑不住场面,害了兄弟。

    哪怕李头儿授意,但他能指使得哪个?

    老秦就三千兵,射日军早早洗过几遍了,跟他有屁关系。至于说练兵多,哼,我这里许多也从他那里过来,就说武大吧,当初也是老秦手下。那你说,他老秦还说得上话?

    豹骑军那几千兵,又有几个认他?”

    “主公所言甚是。”怼了老板半天,张泽不痛不痒送上一句马屁,“故而,莫如李司马接位。”

    “那个小白脸?”郑二这回倒是明白了这狗头军师说得是谁,却把两眼瞪得溜圆,脑袋猛摇,恨不能把脑仁儿都摇散黄了。

    “弄不成弄不成。”

    尽管交往了二十年,但是在郑屠子的心里,李三郎的形象始终距离当初那个小白脸不远。有些鬼点子,搞钱养马都是一把好手,在战阵上被吓尿过,喜欢吟诗吐酸词。就这么个货,偌大的基业他能接得住?

    有一次李老三是表露过心迹不假,但其实二爷根本就没当回事。

    张泽道:“主公,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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