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遍观镇中上下,舍我其谁?

    实在是让我郑大帅为难呐。

    接得住么?瞧这老黑还在这儿假谦虚,好像没他天都要塌,张泽感觉这是要疯吧。接?接刀子吧接,不砸死你。

    如今的武夫真是一点深浅都搞不清么?

    张书记挠挠头,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主主公,要力挽狂澜?”

    郑大帅一脸纠结的模样。

    在外面时雄心万丈,回来看大李子没事就熄了火。

    可是从大李子那出来以后这么一想,揣测带头大哥只怕是故作镇静,黑爷就又觉着自己行了。

    在卢龙这一亩三分地上,爷爷好歹比李洵那小崽子有号召力吧。

    尤其是听了张泽描述,郑二揣测大李子应是伤得不轻,被震坏内脏死掉的武夫可没少见。

    仔细回想那夜情况,再联想一下今天的安排,自己刚回来就让带队去魏州,这是何意?报复魏人好像说得过去,可是自己跟李承嗣一万多骑过去也就抢点钱粮,这种程度的报复,魏博在意么?

    又不是头一次挨捶了。

    总之,郑二怎么想都觉事有蹊跷,感觉这是大李子在做某种准备。

    郑二很勉强地回答:“嗯。要不然呢?这多弟兄,总不能不管吧。”

    看这老黑还在做梦,张泽又咬咬牙,说:“明公,职部斗胆说一句。

    嗯,若近期大王果真有个闪失,凭咱振武军这点人马,怕是挽救不了局面。”

    “嗯?”郑守义不悦道,“胡说。爷爷再不成,还有哪个成?

    是哪个说过来着,哦,成大事不可惜身。只为这些弟兄,俺也得豁出这张老脸。嘿,我只怕才微德薄,辜负了弟兄重托呐。”

    张泽被这老黑的厚脸皮整得没辙,也闹不清这货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自视甚高。只因这是主公,他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张书记感觉自己不能眼看着老板找死,硬着头皮说:“明公力挽狂澜自是应当。

    毕竟,这份基业也有主公一份嘛。”

    “是吧。”郑也闻言,感觉这酸丁总算上了道,可给累坏了。

    想当初投军时大李子就说过,这豹军是众弟兄共同的基业,人人有份。

    换个说法,我老郑也是股东。

    不管老黑怎样胡柴,张书记理理思路,道:“理是这么个理。那么,明公准备怎样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呢?”

    郑爷一愣,怎么,爷爷说得还不明白么。平日挺机灵个酸丁,怎么今日如此迟钝。面皮很薄的屠子爷扭捏了片刻,道:“这个这个,怎么说呢。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若是弟兄们抬某来坐这大帅,恐怕亦只能勉为其难了吧。”

    还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黑厮最近没少读书啊。张泽耐着性子道:“嗯嗯。只是,嗯,明公,职部斗胆说一句,镇中山头林立,我振武军嘛,人手也很有限,明公做这大帅,是否有点难过啊。”

    老郑看这老酸丁都斗胆两次了也没吐出颗象牙来,非常不满。“是嘛,我正是为此忧心。秦哥儿还好说,那张德嘛未必买账。李承嗣不好说,待过两日见面我探探他口风。”

    张泽听说慌得一批,忙道:“不可!”想什么呐,这事能探口风?

    “怎么?”

    张泽认真看看郑大帅,感觉自家老板是真昏头,不是装假,遂真心把心一横,道:“明公,职部斗胆,有三不可要说。”

    “哦,哪三不可?”感觉戏肉终于到了,郑大帅也很郑重。

    张泽振一振衣袍,道:“一,明公欲欲力挽狂澜,出于你口,入于我耳,万不可再透露他人。一,明公万不可与李承嗣等有一字一句语及大王身后事。”

    郑大帅听了这两个“万不可”也没觉出怎样,这不都是差不多的意思,要他小心谨慎嘛。也好理解,毕竟是大事,人心隔肚皮,谨慎些也应该。

    见老黑没吭声,张泽丢出最后一句话道:“再者,明公万不可谋此帅位。”

    “嗯?”这话郑大帅就很不爱听,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张泽,语气不善道:“怎么,爷爷还坐不得么?”

    张泽毫不退缩道:“明公若只图过把瘾就死,那只当职部胡说。若主公真想成就番事业,史册留名,福泽子孙,且耐心听我一言。”

    郑守义蹙眉将这酸丁看了又看,勉强道:“你说。”口气是有些不善,打定主意这酸丁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将他剁了喂狗。

    张泽此刻也顾不上可能会变成狗粮,郑重说道:“取河东日短,我军多征战在外,于晋阳各地并无根基。

    主公出镇义武已近十年,在幽州根基亦不稳固。”怕说得温柔了劝不住这黑厮的猪脑子,直接抛出大雷,“恕我直言,大王眼下既然无事,定会预做安排,除非大王指定主公接位,否则周德威、符存审且不论,却休要小看秦郎。

    十余年来,新募之军多出其手,还是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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