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更平和一些。

    敬翔作为大梁文官第一人,事实上的宰相,面对眼前一片大好形势,心情也非常轻松。主要是感觉王重师、刘知俊的风波总算过去了,真是焦头烂额啊。

    天子觉着工作成果得到了检验,可是敬翔哥实在不想再受这种考验了。

    完全是自寻烦恼,没必要啊。

    大过年的,敬翔也不想给晃哥添堵,顺着梁帝话头道:“李可汗既在成德,王景仁是该稳一稳。

    可以让杨师厚在南边打打看。韩进通这两年在潞州猫着养膘,也该拉放来遛遛了。那边他路头熟,让那厮打先锋带路正好。”

    不管韩进通将军怎么想,反正敬翔大宰相觉着,这老小子在潞州用心经营这两年,招抚流亡,整顿秩序,努力练兵,正可以为国家出把力了。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嘛。

    对着地图,再将局面在心中过了一遍,梁帝感觉没什么错漏。甚至开始在想,若一战重创李可汗,该怎样吞下成德,怎样横扫河北。当然,直接打进河东就不好说,毕竟有地形限制。

    但是,只要拿下河北,李可汗哪怕躲进河东山里,那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喽。

    看看淮南,梁帝自忖自己恐怕看不到彻底平定天下的一天,但是,有生之年能够一统北方,也算是不枉此生。家里那几个儿子,猪狗就猪狗吧,南边的几个,那是猪狗都不如呢。

    梁帝大手一挥,道:“就这么办,给王景仁去信,让他稳住,不着急打。南边也给杨师厚说,让他可以动了。”放下了心中的一桩事,三哥就惦记起边上殿里的刘氏,十分关怀地对敬翔道:“嗯,敬公累了,先回歇了吧。”

    ……

    开平五年,正月初一。

    梁帝的指示还没到,王景仁将军一睁眼,却见韩勍这张驴脸出现在面前,惊得王大帅一通肝颤,明知故问道:“韩帅有事?”心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今天可是正旦,大过年的也不放过爷爷么,十分感叹这大帅做得难过。

    浙江是逼仄了些,但是钱镠人还不错。

    其实钱镠真不错假不错都无所谓,那老小子被淮南压着苦挨多年,他王茂章去了,确实能帮上大忙。

    所以,本来他跟钱镠是郎有情妾有意,过得挺好。怎奈何朱老三非要横插一杠子,拆了这个家。

    到汴州,这日子真心没有在浙江舒坦呐。

    看着眼前这张驴脸,曾经杀伐果断的王大帅真是有苦难言。

    韩勍这把挺客气,先给王景仁拜个年,而后道:“王命在身,不敢懈怠呐。”开牙也把高帽子带上,也不等王景仁再问就主动坦白,“王帅,昨夜我细细思量,嗯,我以为,正当趁贼兵后援未至,先破前敌。”

    本来韩勍是说带着李思安一起来,但是出门时又改了主意,自己来了。

    王景仁闻言一怔,这是什么情况?

    早前他想先来柏乡看看局面,这几条老狗全给爷爷装死。怎么现在倒过来了?有一个算一个,工作态度都这么积极么。

    之前李思安过河试探敌军就挺主动,这两天更是跳着脚要打。

    今天韩勍又来说。

    想干么?这反转来得太快,王将军感觉有点接不住呢。

    不管韩勍意图如何,王景仁决定说两句实在话看看,便试探道:“韩帅。实不相瞒,我亦苦思破敌之策。

    只是前日见那贼军十分骁勇,并非羸兵。

    我军虽众,奈何李可汗移营高邑,摆明了想诱我军过河,只怕贼兵有所筹谋。不论是欲半渡而击,又或是其他什么诡计。总之贸然渡河,我军兵力优势不得施展,贼兵反而占些地利。

    何况罗周翰所部新到,亦须休整。”

    韩勍清一清嗓子,开始表演:“王帅,兵法云,兵贵神速,亦有云,以正和以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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