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至少,李承嗣没觉着这是啥能够左右胜败的大优势。

    反过来,梁朝的优势就很可怕。

    梁朝是整体强大,兵多将广,哪怕偶有挫败也不伤筋骨。

    前不久夏州一战,双方人换人好像各有得失,其实卢龙远比梁军难受。

    这种消耗战,这边是真的赔不起。

    所以,李承嗣对辽王的心思也算拿捏准确,就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争取时间巩固河东,发展营州,迁移人口。

    能晚打绝不早打。

    在西边闹,也是想牵扯梁朝精力,给河北减压。

    这次梁军一动,李承嗣就极其紧张,同时给晋阳和幽州派了快马报信。

    他这个东面行营,也就自己的怀远军、魏东城的靖塞军以及银枪军不到三万人比较靠谱。其他队伍守守城还行,摇旗呐喊都不敢让他们上阵。

    而且传说刘守光立场不大坚定,这也很要命。

    地盘是大了,可是战线也长,总觉着兵不够用。

    “可道。李司马那边有甚说法么?”李承嗣询问道。

    冯道二十七八岁,在军中是老资历了,姐姐还是李三的正妻。如今冯道来了这边给李承嗣做行军司马,有些掌书记的活也是他兼着。

    冯司马见问,笑眯眯道:“李司马说,他只管钱粮,作战他不插手。”

    李三郎这个表态李承嗣是很欢迎不假,但是他也真想听听他有什么建议。

    与李三这小子相处日久,李承嗣总觉他身上有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一些想法很神奇,具体又说不上来,就是这么个感觉。

    战争,说到底是实力说话。

    实力不够,就是这样蛋疼。

    挑起战端很容易,难的是怎样结束。

    而在这方面,势弱的一边天然吃亏。

    弱,就顾虑多。

    对面梁朝很随心,明目张胆地屯粮北伐,说打就打,占不着便宜就撤。反正前面有魏博、成德挡着,破几个城死点人无所谓。

    他李承嗣明知道对面贼心不死,偏偏不敢先下手为强。不是他胆怂,也不是他不能玩一把漂亮的突击。奔袭,难道只有郑二会?

    问题是他不知道这刀该怎么下。

    除非一个突击弄死朱三,否则,他真不知道一旦挑起战端,可怎么结束。

    一屁股坐上这个帅位,李承嗣算是明白郑老二这几年都过的什么日子。

    这狗日地跑得快,躲到振武军去了。

    当初接手时,李承嗣很兴奋呐。

    毕竟是辽军唯二的属镇节度使么。

    郑二做这个义武节度使谁不眼红?别哭穷,哭穷你别干啊。

    张德在山北也就是个安抚使。

    秦光弼在幽州是个都教练使,挂了个节度副使的衔。

    和着这厮是看看日子不好过跑了,自己做了接盘侠,还他妈挺高兴。

    人呐,都是贱骨头。

    “冯司马,你按二万大军出镇作战一月,前出五百里,计算一下。明日给我几套方案。”不管怎么说,被动挨打都不是李将军的风格,如果确定这次梁军要动,他可不打算在定州城里猫着等人家来打。

    至于开打了怎么结束,咳,那是辽王的事,该他去擦屁股。

    谁让他是辽王呢。

    当然,前提是确定梁军真要来干。

    还要搞清楚梁军是大打还是小打。

    这事儿还得跟李三郎确认清楚,顺手提笔写了一段话交给冯道。

    冯道接过,一声不吭在书架上取出个木匣,与李承嗣一人一把钥匙开了,捧出一套《论语郑氏注》。

    当着李承嗣的面,冯道将文书译成密语,又校对两遍。然后将《论语郑氏注》放回匣中,取来另一个木匣将原文编号存入。

    再将译文以纸封好,由李承嗣盖了火漆,放入一个竹筒。

    冯道又拿蜡油封口,盖上戒指上的一枚私章封口。

    最后叫来信使取走。

    全程冯司马一语未发,却又做得有条不紊,给人以一种安静而流畅的美感。并且这厮天生笑脸,好像他明明哭你却觉着他在笑。

    李承嗣目光在这酸丁身上停留片刻,就让他回去算账,另叫门外的卫兵去将牛犇将军请来,打算跟这位牛将军讨论一下如何出境作战。

    郑守义给他留下的这位仁兄还不错,手下六千多兵也过硬。

    至少李承嗣目前感觉还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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