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殿下耍到寅时才睡,这刚合上眼,就被人闹起来,火气不是一般的旺盛。对这老将也就没啥好脸色。“石公,何事如此急切?”心想,你要没点正事,爷爷我可饶不了你老小子。

    石公立道:“大王,昨日有梁军千余欲入深州。”

    “哦,这事啊。”杜廷隐离城有几日,大教主都把这事儿忘了。想一想,对形影不离的石希蒙道,“爱……嗯嗯,此事不曾行文石公知晓么?”

    石希蒙陪着主上玩得花,后门到现在都还有些涨,也没睡好。被这老货闹起来,同样心情不佳,拉着脸道:“早已行文去了。”

    “哦。”赵王脑筋一转,道,“人都到深州了,那冀州该已入城了吧。你等会儿遣人问问,昭祚何时回来。”

    “喏。”

    这两人一唱一和,夫妻恩爱的模样,倒把石公立晾在那里。

    石将军不甘寂寞道:“不可放梁军入城呐,大王不见魏博之事乎?”

    啧,啧啧。

    这话大教主就很不爱听,怎么就跟魏博扯上关系了。道:“只千把号人,石公还看不住么?”

    石公立道:“梁兵初入魏州,据说亦不过千人。

    一夜之间,屠魏博牙兵近万户,自此魏博非为罗氏所有矣。

    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朱温狡诈,无风还起三尺浪,岂可引狼入室。

    祸起肘腋,防不胜防啊。”

    赵王心说,那是罗绍威蠢,没有他在里头瞎折腾,千把梁军顶个蛋用。

    但是吧,这这话题不能多说,说多了可能要出事。

    赵王殿下其实心里烦乱不堪,奈何这些老货若不买账,事情还就是办不成,只好耐着性子解说:“石公所虑,我岂不知?奈何昭祚未归啊。

    李公、梁公各家公子亦在大梁。

    奈何?”

    说到这里,王镕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先对石希蒙道:“你这便遣人去问,昭祚等何时回来。”又对石公立道,“石公,你回去紧闭城门。哼,昭祚一日不归,便一日不让他入城。

    便是如此办吧。”说罢,也不管石公立什么心情,起身回后殿睡觉去了。

    困呐。

    ……

    十月初一。

    定州。

    自卢龙军袭取易、定以来,虽说周边不少打仗,易、定二州倒是一直未受战火波及。这就好比,一个面容姣好的妇人,在一群糙汉子中间睡了一宿,居然还是完璧,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小的奇迹。

    中国人民是勤劳朴实的。

    没有战乱,历数载经营,巴掌大点的义武镇居然也可称得小康。

    至少也是个温饱。

    当然,战争阴云始终也未曾远去。尤其这几年梁朝筹备北伐并非秘密,征兵、屯粮日夜不停,最近又传说梁兵已经进入冀、深二州,更是刺激得本届节度使李承嗣不敢掉以轻心。

    作为东面行营都指挥使,义武镇节度使,李承嗣位高权重,责任更重。

    而且这塞内与塞外大为不同。

    当年他在营州守东线,面对的是渤海、契丹、奚、室韦各种胡儿,这些夯货不但弱,而且是一盘散沙,辽南许多平卢军后裔也一样。他只需合理安排体力,今天拉这个,明天打那个。

    日夜蚕食。

    也不必大打,就是小打不停,不要让这群狼崽子喘气,不要让他们拧成一股绳就行。

    总之应付起来不难。

    毕竟自己站位高,实力强,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里。

    比较难搞的只有一个契丹,那也是因为大李把主力拿去打塞内,否则,说平早就平了,哪有后面那档子烂事。似张德那样玩脱了的,完全就是老张自己的问题。不过这几年据说这厮在辽东干得不错。

    再说,现在他想错也很难啊。

    辽王把扶余卖给渤海国,狠敲了一笔。渤海国如今十分和平,跟这边买卖做得上好,卖粮卖马。契丹被打跑了,奚王跟辽王有亲,好的就是一家人。辽南那些堡子,如今也都归顺。

    就剩一点杂胡,谁敢闹?

    就这,你想出事很难啊。

    当然,听说张德汲取了教训,没事就敲打敲打周边的胡儿。今年好像又跑了一趟北边,跟室韦人又讲了讲道理。据说,早已荒废的室韦都督府又要重新开张了,山北的义从军里都有不少室韦勇士参加。

    再看看塞内?

    实话说,李承嗣真想回山北,在这塞内太憋屈了。

    梁朝就是压在头上的一座山,压在身上。

    卢龙对梁朝,只在骑兵有一点优势,而且很有限。何况梁军如今脚力也不少,至少足以保障斥候、游骑侦察战场,亦可集中使用突骑。

    据说,朱三的侍卫亲军有一个龙骧军,一军就有万余骑。

    在之前的对峙中,梁军也曾拉出三四万骑浪,还险些将郑二包了馄饨。

    所以,这骑兵优势也就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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