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李继鸾的黑钱了?

    他这边还在犹豫,将台旗鼓已经动过一轮。

    看他这里一动不动,周德威只要又遣传骑过来且先不讲。

    却说对面杨师厚眼睛贼尖,立刻发现异状。

    对面旗鼓变幻,但是军队不动,可想而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梁朝的军旗战鼓之术都是承袭大唐。令旗是红、黄、蓝、白、黑五色牙旗,对应前、中、左、右、后五个方位。又有鼓、角传声。旗帜如何倒伏、如何震动,鼓、角如何吹奏,作为大唐的徒子徒孙,彼此都是一个套路。

    大差不差。

    令旗,为了迅速传达信息,都被高高置于将台之上,醒目非常。

    杨师厚坐在自己的将台上,也能把对面瞧个清清楚楚。

    通过对令旗的判断,杨师厚敏锐地发现本该出击的敌军右阵居然没动。

    老行伍杨师厚立刻意识到对面指挥出了问题,便即下令全军前出一百步,同时让左军突出,向敌军的右军施压。

    他倒要看看,对面会有什么变故。

    还能有什么变故?

    指挥不灵呗。

    看对面梁军动了,从前一幕幕败绩就开始浮上岐军的心头。

    与梁军阵战,从来都是梁军扑过来,然后岐军崩溃。除了偷袭,或者趁梁军空虚捡个漏,他们哪有硬杀的勇气。眼看对面缓缓压上,又是熟悉的配方,又是熟悉的味道,岐军上下皆是心肝乱颤,腿如筛糠。

    看爸爸还不反应,李彦鲁、李保衡异口同声叫道:“阿爷!”

    他二人简直是把那“跑路”两字演在了脸上,明白无误地亮给李继徽看。

    李继徽哪能不慌。

    这几年对上梁军就没讨到过好,去年打了康怀贞一个埋伏,那也是李继鸾的功劳。虽然李继鸾就在身侧,但是今天是阵战啊,哪能一回事么。

    李继徽的面皮阴晴不定,心曰,周德威定吃了李继鸾的黑心钱。好,你不仁在先,就休怪爷爷不义。李继徽最后一咬牙,高叫一声:“撤!”

    说完拨马便走。

    麾下军士早等着命令好走,看李继徽终于跑了,那还犹豫什么?

    走吧。

    追着主将就向西猛逃。

    “我丢!”郑守义哪里经过这等阵仗。

    哪怕在魏博那次,就干爸爸打到魏州城下,他跟着十三郎阵前跑路那次。那也是等人家冲了一阵才散的。

    这等敌军没到就跑,屠子也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可是魏军那也是罗弘信跟军头们互相耍心眼,事出有因。

    与此不可同日而语吧?

    郑守义事前就得到的将令,一旦李继徽部接阵溃败,就将溃兵挤偏敢开,不要冲乱了自家军阵。这还没接战就走……

    郑大帅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且他们也没有冲击军阵,看看这帮蠢猪逃命如此疯狂,也不敢上去拦呀。

    武大郎也知道此次目的,同样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愣怔之下,好悬没把手里的马枪扔到地上。“大帅,这可怎么?”

    郑大帅发呆,周德威也意外呀。

    知道岐军烂,不知道这么烂。

    就怕出事,他专门把岐军摆在右翼,并且将还能打些的李继鸾部靠近些,不大像样的李继徽部靠外些。这很显然,李继鸾部底子还是汴兵嘛,看着就比较像个人样。

    并且,今天让李继徽先动,主要想废物利用一下,免得两军混战之时他们垮了,带累大军。

    好嘛。直接就走了!

    总算将李继徽这厮放在最外没错,走的倒是干脆,没有搅乱军阵。

    只是这厮跑了,得赶紧稳住军心。

    周德威连忙给郑守义下令,让他的甲骑出阵,去骚扰梁军的左翼。

    几万人站在地上,军律是不允许左顾右盼的。加上人遮马挡,除了李继鸾部和郑守义部,其他各部未必搞得清楚这边的情况。

    走就走了吧,与阵前败了逃回相比,也很难说哪个伤害更大。

    在阵前败退回来,那才显眼呢。

    郑大帅还在纠结该不该追杀李继徽,毕竟,这种事情在辽王这里还没见过。

    在他的念头里,谁他妈敢这么搞,那是一定要死全家的。

    哪怕李继徽只是个友军,可是,刘守光同样也是友军,怎么就没出过这事啊。

    这老革命遇上了新问题,此番出征以来状况连连,直让郑爷目不暇接。

    正自彷徨,军令传到。

    令行禁止这个素质还是深入郑爷骨髓的。大闹酒席是一回事,但上了战场闹,那就是害人害己了。

    令到即行。

    老郑的千骑从阵后驰出,却未向梁军当面撞去,而是做出向西迂回的架势。

    那是梁军,不是胡儿。

    这长枪如林地,正面相迎人家根本不怕。

    只有迂回侧面,才能迫得他们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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