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人少,不要急,从单于都护府,东城,一城一城接过去。

    你放心,我尽量给你保证粮草供应。

    这几日,你抓紧派人募兵,卢龙、义武,河东皆可。不要小气,那边有的是地,多给田土。需要用钱,你只管提,但凡我有,绝不吝啬。

    我知道你军中多有河东人士,正好冬天过年,给他们放假,让他们回家去宣传,去拉人头,总之,撒开了去募兵。

    就按六千骑兵四千步兵这个标准弄,步兵也得人人配役畜,有脚力。有这万人打底,至少东城、单于都护府就站稳了。得空就往云中转转,那边许多蕃部,还可以再挤点油水出来。

    嗯,我会想法把王敬晖调走。

    但是这次去了振武军,就不好杀戮过甚。

    该杀杀,该留留。”

    “嗯嗯。”郑守义默默听讲,心中却想,我倒是想杀,有么?

    “还有这里。”李三郎指着黄河南岸的一大片地皮,说,“这里,胜州、府州、麟州。”他略微筹措了一番言辞,转了话头道:“到振武军,与这边不同。你知道最大不同在哪么?”

    郑守义抠脸凝思,不确定地说道:“颇类山北?”

    “何处相类?”

    “人。”

    “对喽。”

    李老三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有些兴奋地说:“治政,讲究个基本盘。

    汉胡,汉胡,最好当然能够汉胡一家亲,但是呢,实际搞下来,难免有个磕磕绊绊。一家人还不免龃龉,何况汉胡异种?

    再说,也并非每次你都能洞察秋毫。

    你以为你在主持公道,岂不知是别人下套呢?

    所以,不论怎样,要有个基本盘。

    你我是燕人,当然得把汉人摆在前头。若有那罪大恶极无事生非的,该杀要杀,该打要打。倘若涉及族群矛盾,却一定要站住立场。

    当然,也不能过于偏袒。既要让汉儿领情,又不能被这帮家伙当枪使。

    十次里头,比如有了六七次偏向汉儿,还得有个三四次向着胡儿。”

    “晓得晓得,爷爷晓得。”老郑心说,这么点破事,爷爷还不明白么?有些事还能自己直接干,得找两个官儿,这次向着汉人就让一个去,下次照顾胡儿就让另一个去,老子两手一推,半分因果不沾,还都念自家的好。

    李大、李三这么些年在山北,不都是这么干地?爷爷都看着呢。

    但是,郑守义奇道:“此与胜、府、麟州有何关碍?”

    李三说:“我粗粗估算,五年之内,能给你迁去二万户就顶天了。你想靠这点人口站稳,门都没有,最多占住单于都护府,东城都未必住得稳。

    但是,当地也有汉儿。

    胜、府、麟三州,本属河东,不过呢,关系比较远。此三州也有汉人,可能有个几万十几万吧,我也不很清楚,总之都是从前朝廷移民过去的。

    麟州刺史折嗣伦,在当地很有名望,虽是个党项,但汉化已深。你到那边,可以与之交通。若能得其臂助,他是地头蛇,有他领路,事半功倍。”

    “啊,只是我与他素无往来呐。”看看,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这小子重点是打这三州的主意。既然李三说需要好好交通,郑老二寻思,那肯定是不好打,若能横吃硬拿还说个屁。

    李老三啥时有这好心肠?

    “呵呵。你也知道养兵之费。”李三道,“这府麟诸州,地狭民贫,从前养兵靠朝廷输饷,后来是河东给一点帮补。否则,你道他凭甚认独眼龙的招牌。如今嘛,你懂的。”说着给老黑一个飞眼。

    郑爷立刻会意,说:“了解了解。这老狗要钱,呵呵,我家便宜那好占么。诶,他家有几多兵?”郑大帅心想,如果能硬吃,还是硬吃来的妥当些。

    实在是没本的买卖做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李三摇头道:“我看钱粮簿子,晋阳这边一年给他所发粮食,也就够养一二千人。按一人一岁十石,大概也就是一二万石粮。今年我看还没给,估计那老小子这冬日子难过,明春再拖一拖,嘿嘿。

    反正你记住,你这儿不跟他谈好,老子一粒粮也不会给他。放心,除了咱他找不到下家。南边几个藩镇没钱给他,朱三儿更顾不上这孙子。”

    “善,善哉。”有了这底气,郑爷感觉拿下这三州应该是易如反掌了。

    “还有西城。”李三把箸尖点着西边一处,又道,“这里有个天德军,主要是为了控制中套而设。如今嘛,估计荒废得差不多了,但我看官档上还有记录,或许还有个千多兵?官长是天德军防御使。

    这都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相比日子也过得苦,你也可以去看看,若能帮,帮一把,拨救拨救。

    都是大唐的兵,为国戍边不容易啊。”

    “嗯嗯。”千多地头蛇,这个好。

    郑二回敬了李三一碗,心中盘算,麟州折家且饿着吧,到了振武军,爷爷先往西边跑一趟,收了这个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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