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心。

    辽王遂拧起眉角,故作为难地道:“代北苦寒……

    “不苦不苦。”郑守义生怕大李子不允,连忙表态。

    黑爷心想,再苦能苦得过遇上汴兵?这把敲了成德一大笔,王镕小儿能不找朱家爸爸去哭?那朱三何许人也,又岂会坐视卢龙吞并河东。

    晋阳这边有山形险阻不好打,河北可是一览无余,义武、义昌、瀛莫诸州,梁军想打谁就打谁,还是赶紧躲远点好。

    辽王又道:“你许多家眷已迁来塞内,移镇代北,军士如何安置?”

    郑守义把胸膛猛捶,大义凌然道:“创业多艰。拿下河东,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岂可有懈怠之心。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人各有志,不必强求。”

    这老黑如今说话一套一套的,真是读书了。

    人家都如此表态了,还能拒绝?辽王便勉为其难道:“如此,我便任你为振武军节度使、单于大都护,兼……朔州刺史,设代北行营,你为代北行营安抚使,云中亦听你节度,如何?”

    辽王就是这样,一旦下定了决心,那出手也绝不吝啬。

    “哥哥怎说就怎样。”郑守义向辽王郑重拜道,“末将必不辱命。”

    辽王将他扶起,道:“张居翰年事已高,不好随你去代北了。”看向身后的小中官道,“张忠,让你去代北监军如何?”

    张忠唱了个喏,应下此事。小中官心里明白,干爹来了,这是让自己腾位置。说不留恋那是鬼扯,但是跟着老黑混嘛,也还不错。

    说妥了大事,郑爷是片刻也不多待,就琢磨回去抓紧安排移镇。

    后面还一大摊子事,再说,此事他跟手下谁都没有提过,还得好好筹划。

    辽王看这黑厮毛毛躁躁,似这火烧屁股一样,奇道:“你干嘛去?”

    “我安排安排,好移镇呐。”

    看这黑厮好像比自己都着急,辽王心想,你这老狗演得用力过猛了吧。道:“慌什么?看几日,若汴兵无异动再走。

    怎么,让爷爷在此给你挡刀么。”

    “成成。”

    ……

    从宫里出来,郑守义立刻赶回军营。

    毅勇军此时仍是驻扎城东。

    郑大帅琢磨,跟大李子都已经谈好,那也不必藏着掖着。便点鼓聚将,待众人落座,郑守义拿出睥睨天下的气势,道:“有件事,与诸位商议。”众将闻言,目光齐刷刷定在郑大帅脸上。“不日,我将移镇振武军。”

    说罢,就看众人脸色。

    老铁匠张顺举闻言,若有所思。这大舅哥看着粗豪,其实心细如发。

    亲军营指挥武大郎是个棒槌,老郑说啥就是啥,一脸茫然,左顾右盼。

    毅勇都将郭屠子,也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皱着眉头,可能是在想他家才从山北缓过来,这又要挪窝,回去跟老婆怎么交代。

    卢八,这厮家眷虽然接到义武,田地其实都在幽州。此时眉头紧锁,应是在琢磨手下这帮杀才怎样安顿吧。

    别都鲁这厮的神色是一派欣喜。这好理解,振武军杀成白地,正好安置帐落,他近水楼台,可以将部落都迁来。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史怀仙。

    但见这厮眼珠转了两转,咬着后槽牙道:“吭吭,代北苦寒之地,如何去得?辽王这是……这是要整人呐。”那感情,好像只要老郑一句话立时就能掀桌子,很有魏博武夫一言不合就造反的风采。

    与预料大体相符。

    看看没人跟进,郑二歪了十三郎一眼,道:“移镇振武军是爷爷提地。”

    “不,郑帅不必为人受过。”史怀仙还在那里蹦跶,撸起袖管感觉就要动手。

    张顺举飞起大脚,将这夯货踹回去,一屁股坐榻了小马扎。怒道:“吵个屁,听郑帅说话。反了天了。”

    史怀仙壮是壮,在大舅哥面前也不敢造次。有人给他端了新的胡床,老小子老老实实坐了不再言语。

    郑守义看看气氛到位,这才说道:“义武这地方逼仄,没甚前途。

    今,我已并河东,汴梁岂能坐视?

    我等才敲了王镕一笔,难说这厮不会勾引汴兵过来寻衅。

    瀛州遭过毒手,义昌更不必说。你我辛苦耕耘,到头来不免为人做了嫁衣。

    若无河东之事,我其实是有意山北。只是张德才去,不好就拆他台。偏巧这番顺利得了河东。代北之地你我都去了,朔州、东城那边种得些田,又水草丰美,且不似山北苦寒,周边还全是菜鸡。

    最要紧,离汴州远呐。

    若南边有事,辽王调我南下,打也打得,走也走得,不强过义武许多?”

    别都鲁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道:“郑帅所言有理。”

    自打被秃头蛮狠切一把,别都鲁的部落好几年没缓过神来。将部落搬过来,土豹子都被杀得胆丧,周边吐浑之属他早就看了,都是啥呀。

    听说西边沿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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