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言胸臆嘛……辽王有觉着时机不对。

    想了半晌,辽王道:“我受唐之封,自当尊唐朝宗室为帝。为此,我已遣人查访宗室子弟,亦小有收获。”

    “哦?有何收获?”张承业心说,查访?你小子自己就是,查访个蛋。

    “吭吭。”辽王捏捏鼻子,道,“已有线索。总之,必尊宗室无疑。”

    张承业余光一直在关注在坐诸将,发现众人闻言皆作凝眉状,亦有愤愤之色。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问,多说定要出事。便又道:“晋王亲眷如何?”

    “朱邪家于国朝曾有微功,念此我不欲多杀。废官爵,迁往幽州安置。”

    “城中将校当如何?”

    “代北逃归之乱军,必尽杀之。其余军将如李存璋者,吾量才录用。”说着,辽王指点在坐众人,对张承业道,“我亲亲尚功,与众将有言在先,凡不负我者,我必无负之。

    信我者,可留我镇中。

    不信我者,听其自去。

    便是他要投汴梁,呵呵,亦听其自便。”

    啧啧,这格局,还废话什么。

    张承业俯首拜曰:“辽王气度恢弘,老奴这便回去与李使君说知。”确实是恢弘气度。就晋阳这个鸟样子,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见好就收吧。

    次日,张承业、李存璋等献城以降。

    晋军皆出城驻扎,射日军接管城防。

    毅勇军一部向东向南收取榆次、石会关等要隘,李存璋亲自陪行。

    之后,射日军别遣一部向南向西,取汾、石、岚州,李存璋亦亲自陪行。

    ……

    九月十四日。

    汴京。

    对于梁朝而言,开平二年的战事总体不大顺利。

    先是潞州垮了。若非牛存节反应快、刘知俊救援及时,泽州也要丢。

    到六月,原本已被打熄火的李茂贞死灰复燃,又跟杨崇本、王建几个合兵来攻长安。好歹王重师坐镇,城没丢。直到刘知俊回击关中,才算稳住局面。但是,虽然打得李茂贞仅以身免,梁军之前所得的鄜、延诸州却全丢了个干净。

    还是六月,南边岳州也出事了。淮南贼出兵夺占了岳州,梁帝只好调动荆湘湖南北舟师并力讨击。废了大力,总算吓退了淮南贼,可是这帮畜生临走前却放了一把火,将城烧个干净。

    丧心病狂啊。

    进入七月,终于消停了几天。

    梁帝当然清楚,如此被动主要是整军闹得。

    开国以来,他一门心思放在整军这件事这上。

    真是怕了。

    丁会这样浓眉大眼的也背叛了革命,你让梁帝怎么活?

    正因为汴军主力屯在后头整军没动,只靠前面那点藩镇军凑合,能打成这样也就还行。

    还得等等,待侍卫亲军、禁军整顿利索,爷爷要你们一个个好看。

    唯一让人稍觉快乐的,就是卢龙和河东狗咬狗。

    前两年,独眼龙跟李可汗一副父慈子孝的做派,弄得晃哥浑身不自在。

    唉,独眼龙前脚走,李可汗这个孝子后脚就下刀子,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李可汗这股子狠厉,很有爷爷当年的风范呐。

    尽管理智上看,他朱三哥应该希望河东顶住,两边往死了掐才好。

    可是,朕就是控制不住冲动,就是想看独眼龙家里的笑话。

    那么李亚子到底行不行呢?

    “圣人,敬公求见。”

    “哦,速传。”

    不一刻,敬翔步履稳健来到,从他面容感觉有好事。

    点了身边座位让老伙计坐下,梁帝道:“方才有喜鹊在叫,吾还说,当有喜事来,果然应在敬公身上。”

    敬翔装模做样给梁帝拜了一拜,道:“呵呵。不敢欺君,潞州降了。”

    “啊?”晃哥闻言一怔。为了这个潞州,让康怀贞他们前后打了一两年也没个结果,怎么这才几天,降了?

    敬翔将一卷黄麻纸捧给天子,道:“泽州刘重霸来书,言及日前潞州守将忽然来使请降,上党已易手矣。”

    梁帝一把抓过书,看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道:“李亚子死了?”

    奶奶地,这就死了?爷爷刚刚夸过你呀,这般经不起表扬呢怎么。

    敬翔道:“韩进通以潞州降。代北之战他在现场,想来不会有差。

    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晋军不如辽军精锐自不待言,李亚子新立,无甚威望,本就是死中求活之局。只是败得这么快,倒是出乎预料。

    无妨。

    李可汗方入河东必定不稳,可速发军。”

    敬翔觉着整军已经收尾,该动动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呐。

    书中详细描述了代北两战的经过。梁帝闭目凝思,设身处地,努力还原现场。

    在脑海中,朱三哥依稀觉着自己就是天上的一只雄鹰,目送着李亚子数百骑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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