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祠,虚传夜影!式刊芳烈,乃作铭云。

    赫赫宗周,明明哲辅。诞天降德,承文继武。

    启庆留名,剪桐颁土。逸翮孤映,清飚自举。

    藩屏维宁,邦家攸序。传晖竹帛,降灵汾晋。

    惟德是辅,惟贤是顺。不罚而威,不言而信。

    玄化潜流,洪恩遐振。沉沉清庙,肃肃灵坛。

    松低羽盖,云挂仙冠。雾筵霄碧,霞帐晨丹。

    户花冬桂,庭芳夏兰。代移神久,地古林残。

    泉涌湍萦,泻砌分庭。非搅可浊,非澄自清。

    地斜文直,涧曲流平。翻霞散锦,倒日澄明。

    冰开一镜,风激千声。既瞻清洁,载想忠贞。

    濯兹尘秽,莹此心灵。猗欤胜地,伟哉灵异。

    日月有穷,英声不匮。天地可极,神威靡坠。

    万代千龄,芳猷永嗣……

    辽王将碑文从头至尾诵读一回,一字不落,最后说道:“贞观二十年,太宗皇帝御制此碑,迄今二百六十二岁矣。

    唐叔虞建唐于此而有晋。

    太武皇帝起兵晋阳,挽天下于倒悬,而有国朝三百年基业。

    世上之事,固有日中而昃,亦有否极泰来。

    巢乱之后,天下失序,社稷倾颓,此不待言。

    然,我以为,国虽多难,亦可兴邦。

    公一心赤诚,我固知之。

    然,我之一心,公岂知之?

    我曾有言,朱邪家非可成事者。

    故晋王于有私恩于我,李某从不敢忘。

    然,其于国,则有大过。

    此,亦不待言。

    这番出兵,我非为私利,乃为大唐社稷而来。

    河东形胜之地,据而有之,北,可控阴山、制草原,西,可揽河套、入关内。东与卢龙、义武相应,南则可击洛、汴。

    我欲兴邦,必取河东。”

    言至此处,辽王诚恳道:“公此来必有以教我,且直言。”

    兴复大唐?

    居然要将希望寄托在卢龙节度使的身上,这实在是一种讽刺。想当年,正是卢龙闯下的塌天大祸啊。

    这算是将功赎罪?抑或是,胡说八道?张承业无从判断,他一介失势的中官,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又或者说,其实就是随波逐流。

    嗯,平心而论,这只鸟背上的白毛,好像还真比朱邪家多了那么两根。

    收拾心情,张承业直言不讳道:“如何养民?”

    辽王道:“欲天下安定,轻徭薄赋必矣。

    河东残破,本当免赋数岁,以宽民力。奈何战事不休,皆赖卢龙、义武转输亦不能够。

    三郎正在估算财用。河东垦田,盛时当不下四十二万顷,按每户授田一顷,可授四十二万户。而今镇内户口有无十万?卢龙目下岁征粮在三四成之间,我想,亦照此办两年看。

    按十万户计,一年或可征粮二百至三百万石。这便减轻山东许多负担,即便有缺口当也不大。

    当然,这一路来,我观水利失修,农田荒芜者甚多,如此粗疏亦不妥。

    卢龙、义武、义昌,人多地狭,且局势不稳。我原拟向北面州县迁徙人口,因北地苦寒,民不乐从,且那边出产亦不如南边。如今,亦可移民来此充实户口,正是两便之举。

    又,山北牲口繁息,草场日渐不堪重负。那边牛羊不缺,唯缺中原财货,正可与百姓交易。我在卢龙、义武种植牧草,使民人多蓄牲口,马、牛、羊皆养得,即能充实畜力,所得粪尿又可肥田,亦可产肉产皮,军民两便。

    卢龙盐场便宜,亦可廉价售盐。

    言而总之,要尽量使民息肩,改善民生,富民而后教化之。

    呵呵。在卢龙,倒是有些成例。不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河东是否得宜,还不能妄下论断。

    我闻张公在此整顿多年,若得公相助,可事半而功倍矣。”

    这是他首次与辽王探讨民生,老中官闻言感慨万端。

    你看人家一个兵头,才来几天就已把河东的垦田、户口摸了个大概,连将来怎样养民都已有了轮廓,就说这份心,嘿!

    河东盛时五六十万户三百余万口,今只余十万户出头,四五十万口,短短三十年,六去其五。

    朱邪家败得不冤。

    张承业又道:“社稷当如何?”

    这个问题就非常尖锐。

    朱温已篡逆建立伪朝,王建那贼子在蜀中也僭越称帝,李茂贞在凤翔开岐王府,杨家在淮南称吴王。

    此外,朱贼又封了什么吴越王、楚王之流,乱得一批。

    卢龙李家本是宗室,这李可汗有何打算呢?

    辽王目光掠过众将,这问题可不好答。

    大庭广众之下,一旦说错话,将来都不好改口。

    弟兄们跟着自己图个啥?不就图个水涨船高吗,若冷了人心,以后队伍还怎么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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