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还在,若晋王还在,此时可不是好谈许多?

    你看人周德威、李存审,手里有二万兵,别管能打不能打,充数就行啊。

    却听李存璋幽幽道:“其实,我本姓是李,家居云中。”

    “哦?”李嗣昭心说你可不就姓李么?家居云中也没错,当年独眼龙云中起兵就有你,完全不解其意。

    李存璋等了半晌,看这矮冬瓜不吭声。这真是秋波抛给了蠢猪。李存璋不好再说,又见对面没有攻城之意,便下城去了。

    日暮前,辽军回营,李嗣昭也从城头下来。

    一进家门,就听次子李继韬道:“今日城上,阿爷怎么不接话。”

    李嗣昭奇道:“怎么?那句话?”

    李继韬道:“李存璋言其本姓李,家居云中。”

    “这没错啊。”

    “阿爷。”李继韬有点无奈,自家老爹怎么总是这般懵懂呢。

    当初在潞州,梁朝开了许多条件,居然连斩使者数人,闹到最后险些饿死。

    天天吃,唉呀都快吃上瘾了,我丢。若是当时反正,哪有今日之辱。

    李继韬语态略显激动地说:“李存璋这是欲降啊。”

    李嗣昭闻言直翻白眼,甩袖就往里走。

    谁不欲降?爷爷也想降,这不是不敢么。

    李继韬紧忙追上两步,苦口婆心道:“阿爷阿爷。”拉了爸爸在墙根,让随从滚远,小声道,“那厮是说我家姓韩他家姓李,皆是汉人,并非沙陀。”

    李嗣昭笑喷了道:“放屁。他李存璋家在云中不假,要说是汉儿?哈哈,那厮连他阿爷是谁都不晓得,有个屁个姓。

    那厮是后来是跟了先王姓李,他能晓得自家是汉儿?这不是扯么。”看儿子一脸肃穆丝无嬉笑之意,李嗣昭心念连转,忽有所悟,道:“你是说……

    感觉爸爸总算是开窍,李继韬道:“卢龙军中胡儿还少了?谁在乎这个。关口这不是得跟朱邪家撇清么。

    我家本来姓韩,是上谷农家,与沙陀从来不是一路,此事尽人皆知。他李存璋祖宗都不晓得,当然只能说自家是汉儿好撇清呀。

    辽王在云、蔚并未屠戮部落,怎么到振武军就大开杀戒?还不是因其给晋王出人出力么。

    顺昌逆亡,古今一理。

    前套乃朱邪家老巢,谁分得清顺服叛逆,不如一杀了之,空出草场还能赏赐有功。阿爷你看周德威、李存审这不都降了无事?”

    李嗣昭闻言,好似醍醐灌顶、甘露滋心,把脖子一梗道:“对对。爷爷本是上谷农家子,李鸦儿路过我家强买了我。”充了几十年沙陀儿子,突然觉着还是汉儿香,一脸愁容尽去,道,“这般,便是降了辽王也可。只是……

    又有一丝愁绪爬上眉间,李嗣昭愁苦道,“随我回来这些杀才多沙陀、吐浑之种,奈何?”说着比了个下切的手势,道,“我再给大郎修书一封,献了潞州给辽王?”

    原来李嗣昭守潞州有功,虽然从征代北,却仍是昭义节度使,他出征在外,就留长子李继俦看家。既要降,决定恢复本姓的韩进通将军决定下把重注。心想,那边有个郑守义,彼此关系不错,找他说项,当保无虞。

    岂料儿子却说:“不。阿爷想岔了。”

    奇道:“哪里岔了?”

    “不降辽王,降梁朝。”

    “啊?”

    韩继韬道:“今梁朝大势已成,当然投梁。”

    “呃。”咱韩哥毕竟跟梁军打了十几年,这个弯还真转不过来,当初在潞州没有干脆降了,认真想想,也有这方面顾虑。

    韩继韬劝道:“如今这城内以张承业、李存璋等为主,追随彼辈,我家有甚好处?也有城门阿爷说得上话,乘夜举家奔潞州,以城投梁朝。潞州重镇,失而复得,必得天子重用。

    卢龙还要收拾晋阳,无力顾我。

    只带我家心腹,那些残兵俱是废人矣,留给别人费心吧。”

    韩进通心中疑惑,朱三能重用我吗?

    仿佛看到爸爸的顾虑,韩老二玩命鼓吹道:“阿爷只是方面大将,高低合适,天子最喜。”

    韩进通细想,果然有理。

    若是晋王投过去,身份太高,肯定是没法安排。

    若普通将校又太低了,用处不大。

    他老韩这个高不成低不就,还真有很多用处。

    越想越觉儿子有理。

    事情想通,韩将军那真是一面天生喜,满腔都是春。

    是夜,韩家出奔潞州,而后举城降梁。

    他这一跑,可把李存璋坑苦了。

    这是管杀不管埋呐,走就走了,门都不关。而且大将半夜出奔,引得一夜城中乱,那千多胡骑自当是天塌地陷,以为末日来到,在城里更加疯狂地乱闹,逢家必破,遇人便杀。

    李存璋正与小妾耕耘解压,忙到一半,突然城里乱了,登时就给老李吓丢了,好悬没落下病根。

    不是要劝降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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