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劝降。

    “父老乡亲呐,辽王说啦,秋毫无犯。”

    “皆是自家兄弟,唐儿不杀唐儿。”

    “好兄弟,卢龙军赏赐足啊!”

    “对,有粮有钱还有地。”

    “人给田百亩,童叟无欺呀!”

    “开城门吧。”

    内容都很实惠,说得城里城外人心浮动。

    郑二爷拿块布盖了头遮阳,看边上李老三也热得呼哧带喘,促狭他道:“三郎,怎么今日不见你吟诗?”

    今天这日子好啊,眼看晋阳就要拿下,郑守义只等着破城,就去找大李开牙挪屁股。而且,这几日郑哥自觉悟了,他只要开口,大李定能同意。

    “二郎这是点歌么?”李崇武热得冒泡,灌下一口清水,肚里搜捡片刻,开始吟诵:“缅想封唐处,实惟建国初。俯察伊晋野,仰观乃参虚。

    井邑龙斯跃,城池凤翔余。林塘犹沛泽,台榭宛旧居。

    运革祚中否,时迁命兹符。顾循承丕构,怵惕多忧虞。

    尚恐威不逮,复虑化未孚。岂徒劳辙迹,所期训戎车。

    习俗问黎人,亲巡慰里闾。永言念成功,颂德临康衢。

    长怀经纶日,叹息履庭隅。艰难安可忘,欲去良踟蹰。”

    郑守义听着找到点感觉,试探着解释:“这是说创业艰难?”

    “可以可以!”李老三勾起大拇指给他点个赞,道:“此为《过晋阳宫》,乃开元二十年时,明皇巡幸至此,遥想创业艰难,抚今追昔所作。

    丢,全是扯,这厮虎头蛇尾落个没下场,沦为笑柄。

    玄宗?玄,嘿,他玄乎不靠谱啊。

    晋阳是大唐龙兴之地,亦将是大唐复兴之地。

    二郎,你我且此诗共勉,勿使后人复笑我等虎头蛇尾没下场啊。”

    郑守义高居帅位多年,可算深体创业难、守业亦难的道理。他将儿子不但带在身边,还要放到游弋军去历练,就是要小子们知道军旅之艰。不自觉就往身后看去,小屠子正丧眉耷眼地跟在李三后头不远。

    好小子居然敢阳奉阴违,不去李三处报道,却找卢八、王波两个包庇。如今队伍大了,老郑也管不了那么细,居然就被这小子滑过去了。

    结果,与李存勖最后一战那夜,这小子带着百骑追逐溃兵,居然彪呼呼地被一股溃兵戳了屁眼,死了二十几个弟兄。

    这下是瞒不住了,气得老郑亲手抽他一顿鞭子,打得皮开肉绽,然后亲自扭送李三处报道。

    卢八、王波两个夯货也没跑了,都被郑大帅赏了一顿鞭子。

    奶奶地,犯了事,亲家公也照打不误。

    ……

    张承业在城头往下望,只见辽王的大军旌旗飘扬,老中官板着脸一言不发。

    李存勖北上,他是想过这次很险。

    张监军那也是带兵的出身,河东、河北都见过,那还看不出李亚子是走钢丝?只是败得这么脆生,实在有点出乎老中官的意料。

    当然,仔细想想也很合理。

    辽王打仗一贯是这个路数,不动如山,迅疾如火。

    李亚子还是嫩啊。

    或者也不能这样说,主要是爸爸太坑。

    但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不济。

    边上李存璋脸黑得快赶上二爷了。

    如今想活命,只有投降一条路,这很清楚。

    投降么,嗯,不丢人。比较糟心的是李可汗手太黑。

    这厮好像特别喜欢筑京观。听说在山北就干了不少,又传闻前套附近部众也被他屠戮一空。如今晋阳城中沙陀、吐浑、昭武九姓等胡儿将兵人心惶惶,生怕遭他毒手。

    城内群情十分激动,一个火星就能炸,愁得李存璋浑身长包,生怕哪天一闭眼就睁不开了。

    歪眼去看边上的李嗣昭。

    这次北征诸将,走的走、死的死,回来就他一个。

    还不如不回来。

    跟着回来的有千多败兵,别看人少,能量可不小。

    其实最头疼的就是这帮混蛋。他们被辽兵杀得胆丧不假,可是祸害起晋阳依然是群好汉。散布谣言,大嘴巴胡说八道动摇军心就不说了,城里最近层出不穷的打砸抢烧,全是这帮遭雷劈的所为。

    这是要疯一把就死么?

    “呃。”李存璋尝试着说道:“益光,本姓是韩吧?”

    李嗣昭正被城下敌军看得眼晕。

    他这一路逃哦,苦不堪言。

    闻言,李嗣昭道:“啊,是,姓韩。”

    那夜,李存勖数百骑出阵且陷于阵上,李嗣昭感觉非常惭愧。

    惭愧自己心软跑慢了。

    军胆已丧还打个鸟哇,非要回去摸黑?

    李可汗就是摸黑的祖宗,你李存勖奶毛都没长齐,你你这不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么。怪自己心太软,居然就陪着回去了。

    悔不当初呐。

    若四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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