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地。

    汉朝从高帝一直搞到武帝,用了一百多年才搞定。

    唐朝直接就爆发了安史之乱,好悬没有亡国。

    汉朝立国,是封国与郡县并行。那些异姓王是底定天下后封的,高帝封完就不甘心,就后悔,然后就是叛乱,高帝一把年纪还得领兵四处平叛。后来削宗室王,更是连削带打花了上百年才搞定。

    而梁朝开国前就是遍地藩镇遍地王,同时天下未定,照汉高帝那么搞,直接就得玩完。晃哥更没有一百年光阴。

    唐朝是天宝十节度。唐朝太大,为了控制边疆,设置节度使。明皇那是做了四十多年的太平天子,开元、天宝,文治武功何其盛也,天子威望何其高也,而且当时朝廷掌握天下财赋,十个大节度使里一大半还都算听话。

    就这,都让杨国忠那草包给玩脱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藩镇嚣张百余年,想一朝改变太难了。

    最要命的是放眼历史,根本没有前例可循。

    目之所及,全是教训呀。

    所以要仔细筹划,要随时准备镇压反抗,同时还得应付周边的这些刺头。

    很多时候,敬翔也搞不清楚,到底应该孰先孰后。

    整军,不一定是战斗力更强,也可能是更弱,不利于外战。

    不整军,随时闹个叛乱更要命。兵头们造反,许多时候很没道理,换帅造反,私怨造反,甚至某个大头兵缺钱都可能引发造反,完全是有理由造反,没理由创造理由造反。这谁受得了?

    大梁这是摸着石头过河,哪里有坑全看命。

    敬翔也想明白了,丁会估计就是对收方镇之权不满,没有其他合理解释。

    这厮狗鼻子是真灵,那会儿天子还没有下定决心动手呢。

    但这厮也真是害人害己。投河东,就能有好结果么?

    哼。

    想必天子也是想明白了这点,所以横下一条心要搞。

    搞也难,不搞也难。

    难,难,难。

    梁帝问曰:“哎,王茂章几时到?”

    敬翔见问,掐指一算,道:“计算路程,当在八九月间可至。”难得天子愿意换个话题,敬翔也凑个趣,明知故问曰,“圣人很看重此人?”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梁帝往扶手靠着,干脆将腿抻开箕坐,舒缓以下血脉,道,“记得之前在淄青,这厮以数千骑当我数万大军,欺我马兵短少。

    那厮冲杀数合便于阵前安坐饮酒,他娘地,当着爷爷面烤羊。我军上前,彼便退后。如是再三。我也来气,下令穷追,为其拖得疲累,损失不小。”

    敬翔笑曰:“呵呵,辽兵亦常如此。”

    “哈哈哈哈,是,李周彝在泽州,张存敬在魏博,皆遭过毒手。”忽然梁帝收了笑声,叹气道,“可惜存敬早走啦。”

    张存敬有勇有谋,也算忠心。天复元年拿下河中后,让他去宋州,本意是看他劳累,让他休养,结果人还没从河中出发就染疾死了。

    真是,失一良将啊。

    “寡人老了。”梁帝有些怅然地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敬翔感觉带头大哥有点萧然,道:“圣人春秋鼎盛,何出此言。”

    “是么?鼎盛么?”晃哥闻言反问,得了敬翔一个理所当然的肯定。

    似又恢复了心境,梁帝道:“我看淮南一时过不去,且让钱镠跟那边闹着。李茂贞,李存勖,李崇文,狗日地三个李,公费心看看,先拿谁开刀?”

    此时此刻,并非出兵的良机,但是天子问询,敬翔也得认真回答。

    淮南跟钱镠就是菜鸡互啄,若非水网纵横,并且淮泗那数百里无人区实在难走,趁杨行密家里乱,早就打过去了。暂时放下这边,敬翔是认可地。

    至于北边这哥仨,其实敬翔觉得应该趁早弄死李可汗要紧。

    可惜潞州打成这样,拖累得西面空虚,李茂贞这个混蛋趁刘知俊、康怀贞东出,又来搞事,鄜、延等五州又丢了。

    先啃硬骨头呢?

    还是先捏软柿子?

    “王重师、刘知俊在关中,应当稳得住,待康帅整顿了兵马再看。”对李茂贞,敬翔从来看不上眼,这次完全是因为打潞州抽调关中兵力太多,给了这厮可乘之机。

    天子突然问了一句:“重师在那边怎样?”

    敬翔闻言,认真思索了片刻。

    王重师是颍州人,也是个智勇双全的人才,中和年间就投了老朱,打蔡州,讨郓、兖,都有许多功劳。

    乾宁时攻濮州,濮州军放火阻断进攻道路,王重师前伤未愈,即令人以毡毯浸水掷于火上,开出通道,亲率精锐突入,攻破濮州。是役,他身创八九,肠子几乎流出,数月始愈。

    后面北伐幽、沧、镇、定都有他,颇得士心,是个常胜将军。

    天佑时,授王重师为雍州节度使,被老朱放在长安看大门。

    敬翔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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