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爷刚死,底下就闹,若非他下手快,能活么?”

    儿子就是娘的命,只要说这事,立刻就能转移母大虫的视线。

    效果很好,果然说得母大虫一愣,感觉这条老狗好有道理。

    母大虫不是深居简出的无知夫人,不但做老板多少年,更是亲自上过城头带过兵,知道武夫都是什么德行,认老子可不等于认儿子。立刻就在心中盘算,自家大哥、妹婿十三郎这都靠得住,亲家卢八可以放心,刘三郎也还好,武大郎么也是自家人出不了岔子,至于其他人,母大虫就很没底了。

    不对!

    “老狗,欺我么,跟开院子有甚关联?”母大虫感觉被老黑带偏了,伸手又要来拧。黑爷慌忙脖子一缩躲了,捉住老婆的小手道:“你懂个屁。”不待母大虫发作,屠子爷将她两手死死捏住,道,“你可知安娃子这些年在南边作甚?”

    “不是开院子做买卖么。”

    “那是幌子!”郑守义重新带起了节奏,凑到老婆耳边,悄声道,“他做买卖是假,刺探军情是真。在汴州开院子,来者多有官员勋贵。这厮置有机关,可在密室听得房中言语。又有许多奴婢穿插其中,获得不少秘辛。

    你看朱三打别个吃过几次亏,怎么每次对上咱便要吃瘪?料敌机先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懂不懂?”

    知己知彼……

    母大虫被郑老板一顿操作,唬得一愣一愣地,手也停了,双眼有些茫然。

    感觉老婆上了道,郑二松开双手,卖力鼓动唇舌道:“你看军中这些蠢货有甚喜好?无非财货美人。让安娃子开这院子,免不得许多人来,彼辈说了甚话,哪个又与哪个勾连,你我可不就全都知道?想想。”

    “啊!”似乎有些道理。

    说安娃子有用没用,肯定是有,但是否作用很大,郑守义自知肯定没有很大。毕竟都是自己带起来的队伍,不用问,看一眼,郑大帅也能估个七七八八。可是这厮说得斩钉截铁,却把母大虫唬得很难不信。

    尤其在山北这次教训深刻,若是早知胡儿要来,她就不会遭这个灾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母大虫还是懂的。

    郑大帅决定再使把力,曰:“你道郑安那厮去幽州作甚?”

    “怎么?”

    “我让他去那边也开个院子。”如此这般,郑大帅将事情说了,总结发言,“在幽州,你常去子城走走,与秦郎呀家里也多走动。看着点安娃子。那厮毕竟在李三手下做了多年,得看紧呐。说说,此事没有你怎成,我还放心哪个去办?”

    母大虫闻言,又有种重担在肩的感觉,拧着眉眼,道:“如此凶险么?”这可是要连大李子的家里都盯着啦。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呐。”郑大帅难得又冒一句雅言,不无感怀地说,“林子大了,麻鸟都有。别人不说,刘窟头你总该记得。当初渝关是怎么开地?那不是李小喜反水么?那厮跟了刘二多少年?

    进幽州,没有刘守光带路,爷爷进得去么?那还是刘窟头亲儿呢。

    如今我家有一镇之地,岂可不慎之又慎?

    咳,我说不想你走,岂能有假。过不多久,我看又得出征。娘子,你在定州,为夫心里踏实。你若不在,总觉着不稳呐。”

    听说老黑要出征,母大虫忍不住关切道:“又打哪里?”

    郑守义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道:“前阵子李思安烧了半个瀛州,李承嗣转脸去了魏博掳掠,刘二也在凑热闹。这边因隔着成德,没有参和,可是朱三那好相与么?你道咱这易、定是干嘛地?就是幽州半扇门,给李大挡刀呐。”

    语到深处,郑大帅攥着老婆的双手,含情脉脉地说:“若非怕易、定不稳,我怎忍让你回幽州呢。”

    “乱了乱了,有点乱。”母大虫搔搔头,感觉没跟上这个节奏。

    郑守义哪敢让老婆转过这个弯,忽闪两把大眼睛,向前凑一凑,压低了声音,仍趴在母大虫耳边道:“这么讲吧。若是义武安稳,必留你在定州。我出征,你看家。现下是易、定不稳呐。前次梁兵去烧了瀛州,那下次会否来烧定州?

    蔡海江便是老梁军,你也见过,你看他好对付么?牛犇都被那厮整得没咒念。一旦汴兵来了,你在城里,我反而放不开手脚。

    你回幽州,便去了我一块牵挂,这易、定之地,我可走可留,好打许多。前面我从河东回来就很悬心。武威军都是什么玩意?守城,汴兵真打过来,爷爷敢指望么。”

    一通真情流露,郑大帅感觉情绪渐渐酝酿到位,重新握住母大虫的两只胖手,情真意切道:“娘子。娘娘去时,我没见到,大兄……他……在义昌,听说你受伤,我只觉着天塌地陷。

    娘子,若哪日你有个……我水里火里,若你……我可怎么得了哇。”

    说着老郑热泪已经盈眶,豆大的泪珠滚落,打在母大虫的手背万分滚烫,烧得张桂娘也忆起许多往事历历在目,勾她赔了不少眼水。

    末了,母大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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