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种师中是和金人力战至死的,宁死不降。

    岳飞就更不必说了。

    这样两个人,一个是亲自写信过来,说是会带兵偷袭谭稹的后方;另一个则是康王代为写信,保证说这支军队能让汉王“满意”。

    或许对康王而言,眼下和刘陵达成共识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手里就一个河北,而且河北大部分官僚还都不听他的,只愿意把康王当做是一个政治吉祥物供着。

    历史上的宋徽宗,也就是当今的赵官家,在很多官吏心里已经成了穷兵黩武的代名词,这四个字也意味着武官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有了抬头的迹象。

    无论是谁,都不希望下一个官家保持这种“尚武”精神。

    所以,大概在康王看来,岳飞部已经是他手头上相当可靠的一支军队了。

    刘陵默默看着种师中和康王的两封信,随即扫开,紧接着又翻找出今日呈递上来的一封军报,里面内容说的是宋军对府州麟州展开了针对性的攻势,但是攻过去的兵力太少,以至于每次都被李良辅率军反推了回去。

    粮道,依旧畅通无阻,但刘陵随即想起另一个可能性:夏人。

    夏人虽说被他打的像鹌鹑一样,但不好说会不会还有人看不清形势,想要在这时候配合宋人把汉军堵死在永兴军路。

    过了片刻,时立爱求见,也同样提到了类似的事情。

    刘陵回答道:“耶律南仙才替我生了个儿子。”

    “可臣却记得,太后娘娘曾为这孩子向大王求取王爵,却被大王直接呵斥了几句?”

    时立爱年纪大了,所以说话做事带着一股毫无拘束的意味,直接指出了刘陵的问题。

    “主上,夫妻之间,最要紧的是恩爱。您之前做的明明很好,可那时候为什么还是要说那种话呢?”

    “她是太后,应当懂我苦心的。”刘陵摇摇头。

    时立爱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可太后娘娘也是个女人呐,您说两句好听的怎么了?”

    “万一,就在这一念之差,让她”

    永兴军路以北四百里,以前都是属于夏国的土地,只是刘陵一声令下,这四百里内的所有城池堡寨和部族,全都变成了汉属。

    但反过来,耶律太后也可以尝试用她夏国太后的身份,去号召一些人搞事情。

    刘陵低头沉吟片刻,颔首道:“等这次班师,我就找个借口把她带回燕地养着,孩子不能用夏人的方式养。”

    时立爱言语里本就意有所指,见汉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即露出笑容。

    “此外,还有些事。”

    “说吧。”

    “李合达所部士卒颇有不满,时常脱离控制,肆意妄为,而后被镇北军的军司马抓到后还不服管教,殴打了一名后营司马。”

    汉军的军制类似于宋辽,但刘陵在其中又另外设置了一些官员将校,方便他控制全军,军司马就是其中的一种官职。

    军司马有大有小,分为诸部司马和正军司马,前者类似于监管军中中低层将官士卒的军令官,后者负责监督高层将领,可以参谋军机,有时候还有暂时指挥权,但事后麻烦会很多。

    后营司马就是诸部司马里的一种。

    “打人的是谁?”

    “是李合达军中的一个.”

    “孤问,打人的,是谁?”

    时立爱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回答道:“是夏人。”

    “把这事办的敞亮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

    刘陵直接下了命令,但并不明确,时立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道:“李合达那边”

    “李合达又不是夏人,再者,他也会明白的。”

    “臣明白了。”

    “入娘贼,入娘贼!”

    犯事的夏人士卒们排成一排跪在地上,身为一军主帅的李合达亲自下了场,挥动鞭子,在这些士卒袒露的后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鞭子沾了水,水里加了盐,所以打起来就让人格外痛苦。

    惨嚎声不断传来,看到这一幕,陈东感觉到自己脸上的伤忽然就不疼了,与此同时,在心里涌起一股子感动。

    他就是那名挨打的后营司马,虽说与曲端分开了,不再担任正军司马,但他管的范围其实比以前大了很多,以前管曲端一支兵马的后勤军务,但现在,全军六成后勤粮道的查验和通行文书都要经过他手。

    身为一个心怀家国的宋人,陈东渐渐被军队磨去了以往的锐气,开始以更多的角度去看问题。

    倒也不是说坦然了,毕竟看到几个夏人士卒嬉皮笑脸地欺侮路旁的两名宋人农妇时,陈东还是跳下马,一个人迎了上去。

    他那时候正巧一个人骑马出城,准备去城外军营里查验一下军粮,结果就碰上了这事。

    一个文官,虽说身体素质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还是不可能打得过几个专门厮杀干仗的丘八。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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