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揍了一顿,回后营后只跟其他同僚说了几句,没准备大动干戈。

    结果第二天,这事就被层层上报,然后今日是汉王的使者亲自过来传令,警告夏军主帅李合达要管好士卒,要不然,汉王连他这个主帅在内都要严惩不贷!

    他.居然还记得我么?

    陈东被刘陵扔到曲端军中后,汉王没再管他,而他也倔强的不肯向汉王低头服软。

    但这次,陈东却有些动容了。

    “不能这样搞。”

    他看到了那些跪在地上受罚的夏人士卒眼里的恨意,看到了周围正在围观行刑的夏人士卒们眼里的不满,尤其是,正在挥鞭抽打自家士卒的夏军主帅李合达,后者辱骂那些犯事士卒的声音里都带着清晰的怒意。

    不能这么搞啊!

    眼前两万夏军,一旦生变,对汉军上下来说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说实话,汉王直接下令严惩这些士卒,陈东心里很感动,但他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作为汉军军司马的身份,很多事情都会下意识地从“自家”军队的利益开始考虑。

    眼下,大宋兵马四面包围,万一这时候把夏人逼反了.

    “北面细作急报,驻守在永平寨的夏军主帅,亲自当众鞭笞犯事士卒,周围夏人大多面露不忿之色。”

    “好!”

    谭稹一听到这消息就放下手里的笔,兴奋道:“汉军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嘛,稍微挑拨一下,两万夏人就直接反了刘陵狗贼。”

    自家兵马已经从四面合围,最后一角即将合上,再加上两万夏军临阵造反,正面击溃汉军只是时间问题。

    用什么童贯,用什么梁方平?

    还得是我!

    谭稹满心欢喜,他感觉到自己的大好阉生正在重新开始,他看向那个汇报事情的副将,开口道:“叫什么名字?”

    “末将杜充。”

    “嘶”

    谭稹忽然皱起眉头,冷冷道:“你是大名府调来的,莫不是先前梁方平的部下?”

    “不不不,”杜充连忙道:“末将与梁方平一向不和,河北逆贼南下前夕,末将还劝说他要小心北人,结果他不听,后来不就是”

    “罢了罢了,本官也不管你那些,日后,好好做事,报效朝廷对你的恩情,懂了么?”

    “末将明白,多谢恩相提点之恩!”

    谭稹端起茶盏,冷眼看着对自己点头哈腰满脸讨好的杜充,好半响才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升你做个知州吧。”

    杜充愣了一下,也没急着道谢,有些迟疑道:“可河东不是已有宣抚使了”

    “两河依附叛逆甚多,莫说是一个知州的缺,那什么路抚使宣抚使的空儿可都有着呢。”

    谭稹说道:“好好做事,以后,少不了你的福分。”

    “是是是,能跟随恩相就是末将最大的福气。”

    聊了一会儿,话题才转回到眼前的战事上,谭稹站起身,面前大堂内,几名文吏帮忙摊开巨大的舆图,谭稹走到舆图前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再传令下去,本官要活的汉王。”

    杜充犹豫片刻,还是没好意思说什么。

    其实他也终究是个武将,能从敌军的动向上看出一些东西来。

    而且用汉军现在和以前的进军速度对比的话,也能看出更多东西,以往汉军都是侵略如火,如今却在攻下延安府后就龟速不前,硬是让延安府往南的一片城池都做好了准备。

    甚至,让宋军可以从容地对汉军实施包围。

    他甩甩头,在心里自嘲道:

    这天底下哪有故意让敌军主力包围自家军队的主儿?

    “报!清平镇东面五十里开外发现宋军踪迹!”

    “报!龙安寨今早传信,发现宋军大队踪迹!”

    “报!秦凤路宋军已动,主帅为姚平仲!”

    “李合达连夜急报,三营夏卒兵变谋反!”

    从早上开始,不断地有最新军报传递进来,汉王穿着一身黑色甲胄,大马金刀地坐在帅帐里,帅帐里此外还满满当当地站着三十多名汉军高层的文臣武将,等于是数万精锐军队的首脑此刻全都在此处聚集。

    足足懒散数个月的汉军大营,此刻如同一头巨兽从沉睡中苏醒,缓缓睁开了血色巨目,瞳孔里倒映出面前的蚂蚁。

    “童贯何在。”

    汉王开口道。

    人群里,一个穿着大宋红色甲胄的老将缓步出列,对上方躬身施礼。

    “臣在。”

    “向孤和孤的这些兄弟们说说,来的大宋将帅,都有什么人啊,说的,要详细一点。”

    童贯迟疑片刻,似是在心里组织语言,随即开口道:

    “回大王的话,谭稹多年领兵;徐徽言、姚古毕生经营西军,西军堪称大宋精锐;姚平仲沙场宿将,大宋陕右一带,皆是多年训练出的精兵强将!

    但是”

    前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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