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煌龙自己就是手外科的,最懂手外科了。

    普通的断肢再植术,需要的对肢体断面进行规整性修整,切除许多软组织之后,才予以缝合。

    而毁损伤患者,难点就在于软组织面的处理。

    毁损伤截肢术后的断指再植术,依然要面临的软组织面的毁损处理,截肢之后再缝合起来,难度比正常的组织缝合更要大许多。

    这个时候,相对规则的血管和神经缝合难度,就远比软组织的缝合难度要小了。

    毕竟,余下的软组织,缝合的时候,可能就是类似于软“肉片”的缝合了。

    血管的残端,昨天就予以处理了。

    神经的残端,依旧如是。

    患者的股神经短缩后可以代偿,但坐骨神经面,貌似短缩得有点太厉害,可能需要二期处理。

    ……

    方子业看了看刘煌龙和聂明贤的处理,通过毁损伤血管缝合术和神经缝合术的技术层面看二人的操作。

    会发现,聂明贤的天赋,比刘煌龙要稍微高一丢丢,目前聂明贤的血管缝合术,已经有了点毁损伤血管缝合的风味儿。

    而刘煌龙教授的神经缝合术,只带了一丢丢,一丝丝的相应理念。

    两者的可塑性都很高,等到下一次缝合的时候,当面告诉他们到底该怎么纠正即可。

    同样的,方子业也明白,刘煌龙的功力和造诣更深,所以就入局太深,想要‘弃掉’原有对神经缝合的理解,能有多难?

    不同村之间的习俗和文化想要互相理解,都颇为不易,更何况是这样深度的缝合理念和微操的改变?

    也就是没有成为本能,刘煌龙一直都保持着思考和质疑。

    如果是一位‘执迷’的地级市医院主任,坚信自己所学的就是正理,坚信自己学到的操作技术就是王道,把所有的技术微操都往自己理解的方向靠。

    那就别教学了。

    这并非是危言耸听。

    每个人都会将自己面临的事情往自己更熟悉的‘舒适区’靠拢,以求获得一种更熟悉的‘安全感’。

    而很多科研,就是要走出这样的舒适区,才会让很多人觉得毫无目的的‘乱窜’。

    方子业检查了一下血运后,血运是良好的。

    这台手术,肯定不适用于神经阻滞麻醉和腰部麻醉的,所以患者术中的运动功能根本无从谈起。

    与此同时,方子业又检查了一下小型的“透析仪”依旧在工作。

    “梁老师,能不能帮忙抽一管股静脉血做一下血气分析啊?看看透析仪的工作状态怎么样?”方子业建议了一句。

    血液回流是通过静脉进行回流的,股静脉就是收集单下肢所有血液回流的通量,如果股静脉处的电解质是不离谱的,组织坏死物等有害物质的浓度也正常。

    这就证明这样的思路是可靠的!

    方子业继续的缝合操作,不是断肢栽植术的绝对难点。断肢栽植术的绝对难点,在于保存患肢,在于对毁损面进行清创!

    “刘老师,您是手外科的,您看子业这缝合技术,怎么样啊?”聂明贤抬头笑着问。

    刘煌龙道:“评价不了,不敢评价,无法评价。”

    “你就是想让我犯错误。”刘煌龙瞪了聂明贤一眼。

    聂明贤嘿嘿一笑。

    方子业适时才抬头,低声问:“刘老师,这一次的学术会议,您直接就不参加了,会不会觉得可惜啊?”

    刘煌龙闻言更气:“那还不是你方子业害的啊?”

    “我好好的手外科教授不做了,来创伤外科混饭吃,你说我去参加哪个分会场的学术会议啊?”

    “去手外科,别人说我吃里扒外。”

    “去创伤外科,他们说我不务正业。”

    “所以……”

    聂明贤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词,当即打断:“刘老师,你可以不务正业务子业啊?”

    刘煌龙的语气和表情一僵。

    没反应过来:“务子业是什么意思?”

    聂明贤哼了哼嗓子:“按照正常意思,不务正业就是不搞本职工作。务就是搞的意思。”

    聂明贤看向了方子业拿着持针器:“你看什么看,你还敢敲我啊?”

    方子业低下头,嘴里嘀咕了起来。

    麻醉医生和巡回护士们都在笑。

    方子业在认真工作,刘煌龙和聂明贤二人则是乐得看方子业吃瘪,一边继续认真配合,一边观摩学习。

    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中,T0级别的奇迹,就在中南医院的一间手术室,迸发了出来!

    断肢栽植。

    不是断肢再植,至少是超出了当前理解两个层面的理念雏形,呼之欲出。

    刘煌龙顾不得再开玩笑,聂明贤也是没再有调戏之意!

    而是一进针一转头,一出针,另一转头,一打结,呼吸一缓地被方子业的缝合节奏给支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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