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宫的人。”

    “谢右相,我必为右相拉拢薛徽,让李亨偷鸡不成蚀把米。”

    “去吧。”

    薛白这才离开了庑房。

    李林甫抬手一指门外,向李岫笑道:“果然,被十七娘迷住了。”

    “那是自然。”

    李林甫抚须沉吟,心道今夜之事倒也无妨,丢了个杨慎矜,暂动不了东宫。但也许可以设法让杨齐宣继承弘农郡公之爵,还有金吾卫左将军薛徽……

    “右相!”

    有人打断了他的沉思,却是驸马杨洄。

    ~~

    “此间是花萼楼,驸马不宜直接来找老夫。”

    “自然是有要事。”

    杨洄走进庑房,先是看了一眼李林甫的影子,方才上前低声道:“我撞见鬼了,否则就是薛白与薛锈的外室子薛平昭长得太像了……”

    “你说什么?”

    李林甫精神一震,眼中精光闪过,问道:“薛平昭?”

    “去年冬月,我府上买了一批奴婢。娘的习惯右相也知道,她是公主,我管不了她,因此俱是美少年与美婢。但那日她拿了封契书给我看,其中有官奴名为薛平昭,父名薛锈,母无名,且是开元二十五年六月被发落为奴。”

    说到这里,杨洄给出了他的推测,“薛锈亦是驸马,必是生了外室子而一直藏着,待到抄家发落、过贱立契时填了真正的父名,当时抄了几百人,小吏没注意到。”

    “还有呢?”

    “我一看,当即便让武酉掐死了,丢出府去……哦,掐完我探了鼻息,确是死了,结果今日见到这薛白长得一模一样!”

    “还有呢?”

    杨洄反问道:“还有什么?”

    “此‘薛锈’乃彼‘薛锈’?可是同名?若是,这十年来又是何人收养了他?这些你都查了吗?”

    “有何好查的?直接弄死,简单干脆!我唯独不明白为何他还活着?薛白到底是不是薛平昭?”

    “薛白,薛平昭……真相大白……平冤昭雪?”

    李林甫沉吟着,喃喃道:“不对,若是为了那案子才有这个名字,当年他已有五六岁了,此前也没有名字不成?”

    杨洄听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觉背后凉嗖嗖的,上前两步,问道:“右相,右相。”

    “说。”

    “你可记得武惠妃临死之前说的?她说……废太子妃薛氏的鬼魂来找她了……说要把薛氏的魂魄打散了,否则怨念会让她回来……”

    “胡言乱语!”

    “可方才右相也说了,平冤昭雪、真相大白,这就是薛家的怨念。”

    “有人在吓你明白吗?!”李林甫一把拎过杨洄,叱道:“清醒点,这些事全是人为,惠妃根本就不是被鬼祟吓死的,她是被人害了。”

    “谁?!”

    杨洄吃惊,讶道:“当年那时候,谁敢害武惠妃?”

    “老夫不知具体是何人,但必有幕后指使。”

    李林甫当年不想查,此时却不安起来,问道:“官奴你们是从谁手里买来的?原主是谁?”

    “我不知道,掐都掐死了,岂管这些?”

    “把契书与奴牙郎送来……慢着,奴牙郎?辛十二?”

    话到这里,李林甫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杀气毕露。

    “他就是薛平昭!你手下的废物没能掐死他,让他假死脱身,方才兴风作浪不停。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

    侍御史卢铉被带到了庑房之中。

    “右相上元安康。”

    李林甫背对着他,缓缓道:“今夜,杨慎矜保不住了。但你说,他为何想认薛白为儿子?”

    卢铉眼珠转动,小心翼翼讨好道:“右相放心,下官决不让此案牵扯到相府……”

    “不。”

    李林甫道:“查,薛白与杨慎矜合谋,欺骗相府嫁女,意在何为?”

    “右相?这怕会给右相带来麻烦吧?”

    “本相要薛白死,今夜就死。”

    ~~

    风吹着花萼楼上的花灯,灯火晃动,美景如画,这画仿佛还活过来了。

    李亨走过长廊,在无人的转角停下了脚步,眺望着长安城,享受独自一人的静谧。

    “殿下。”

    李静忠轻手轻脚地上前,低声道:“奴婢拿酒回来时,见到薛白了。裴冕事情办得不好,留下了把柄。”

    “长安真美啊。”李亨喃喃道:“但父皇若再这般下去,会出乱子的……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李静忠默默等了一会,等着太子消化掉心中郁气。

    “薛白要什么?”

    “他说,裴冕要现在杀他,是因他知道裴冕的身份,要求殿下杀了裴冕。”

    李亨一愣。

    李静忠又道:“他还说,东宫出手虽狠,但从无闲笔,裴冕一死,证据就都断了,他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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