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没有这个事情,回头和辽人说一句:吾主不允。

    辽人难道还能来查证?

    所以,刑恕只犹豫了一下,就再拜道:“臣明白了。”

    他的心脏在这个时候,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刑恕很清楚,他在做什么?

    玩火!

    而且,是拿他的身家性命在玩火。

    这事情真的搞大了,按照过去历代赵官家们的性子。

    百分之九十,肯定会甩锅给他——此皆刑恕一人妄为。

    但他就是很亢奋!

    理智告诉他,这个事情很危险,最好不要沾,回去后也不要再提。

    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仿佛要是不亲眼见证着这个事情的发展,那他这辈子就算白活了一样。

    ……

    送走刑恕,赵煦摩挲了一下双手。

    “耶律南仙……”

    “好名字!”

    不过,在这个事情上,他个人的恶趣味,只是其次。

    作为一个纯粹的政治生物,赵煦看重的只是对方的辽国公主身份。

    当然,并非是这个公主身份在未来能对辽国国内局势发挥什么作用——别说是一个假公主了。

    就算耶律南仙是耶律洪基的真女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指望契丹人因此而认可赵煦的子孙,有继承契丹的可能性,那是做梦。

    哈布斯堡的后宫开疆,大棒拓土之策,只适合欧陆。

    在东亚这片土地是行不通的。

    五胡时,刘渊天天喊自己是——大汉外甥,连国号都以汉以名。

    有用吗?

    谁认了?

    自古以来,也就只有周世宗柴荣这一个外甥继承舅舅基业的先例。

    就这,还是因为郭威诸子皆死,没有继承人,所有过继了柴荣为嗣子,才有的法理。

    所以,人家柴荣生前死后的名字都是郭荣!

    改回本姓,那是因为大宋太祖皇帝心念故主,害怕故主宗族香火无人继承、供奉。

    所以才好心好意的帮故主正名!

    纯粹是做好事。

    所以,哪怕辽国耶律家的嫡系死绝种了。

    辽国的法统,也轮不到赵煦将来的子孙继承。

    除非,赵煦肯让自己的孩子姓耶律。

    但这是不可能的。

    孩子跟母姓,那赵家成什么了?

    耶律家的赘婿吗?

    赵煦自己肯答应,天下人都不会答应的。

    赵煦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在国际上造出‘宋辽同盟’的热点。

    宋辽一旦出现同盟的迹象,至少在吐蕃方向,胜过十万雄兵。

    同时,在西域方面,大宋也有了抓手。

    两者相加,至少可以节省一千万贯以上的军费。

    至于娶?

    当然是可以的。

    但要讲方法、方式。

    假若是辽国嫁公主,那大宋朝野,肯定反对。

    但若反过来,是辽国有求于大宋,所以送公主入朝,充大宋天子宫室。

    士大夫们就不会太大反对意见。

    甚至有些人还会高兴。

    ……

    江宁城,保宁禅院。

    季夏的阳光,很是炽热。

    王安石站在禅房门口,听着房中的琴声。

    一席素衣的他,轻轻吁出一口气。

    他从琴声中,听到了哀切,也听到了孤寂。

    良久之后,琴声终于停了下来。

    王安石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推开了禅房的门。

    他看到了,他的女儿,穿着白色的褙子,背对着他,坐在禅房内,望着窗外。

    王安石走上前去,看到了自己女儿脸上,已是满脸泪痕。

    这个昔年惊才绝艳的才女,如今,已被她的婚姻折磨的不成人样,再也看不到当年在闺阁时的浪漫与开朗,只剩下了悲切与伤心。

    “鹊娘……”王安石唤着女儿的小名。

    “父亲大人。”王舒儿起身,盈盈一礼。

    她是王安石在舒州为官时所生,所以就取名:舒。

    小名则是因为出生那天,门外有着喜鹊出现。

    皇佑三年出生的她,其实今年也就三十五岁。

    但人却憔悴的,好像四十多一样。

    王安石看着爱女的样子,心中也是很心疼。

    “鹊娘以后都可以舒心了……”王安石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汝姑亲笔所写,吴安持签押的和离书。”

    “只消汝在此书上签字,从此汝不再是吴氏妇,重新变成为父的女儿了。”

    王舒儿看着被送到她面前的那张薄薄的纸。

    她的手颤抖起来。

    嫁给吴安持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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