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商量,他提着酒菜来到了监牢,按照阎士选的估计,马文英被押解京师,绝对死不了。

    陛下是个很简单的人,但凡是抗过倭,杀过倭寇的臣工军兵,都会在陛下这里得到宽宥。

    王崇古就是因为抗过倭,才被陛下特赦私宥,所以阎士选很确定,马文英死不了。

    阎士选刚到牢房没见到司狱立刻感到大事不妙,拦了一个狱卒,直奔马文英的牢房,看到马文英被挂在了房梁上,目眦欲裂。

    “快,放下来!”阎士选用自己一生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抱住了马文英的腿,用力的向上端。

    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在这一刻把自己吃奶的劲儿都用了出来,总算是把壮汉马文英给端了下来。

    现场有点狼狈,马文英压在阎士选身上,阎士选摔在地上,气喘吁吁,司狱董超,狱卒薛云蒲跪在地上,面面相觑。

    “马三爷?”阎士选试探性的叫了一嗓子。

    马文英有点懵,愣愣的说道:“活着呢。”

    “你活着,我就活着,你死了,咱们陛下怕是让整个浙江地面官员都跟着陪葬。”阎士选趴在地上,心有余悸的说道:“捡回一条命,我真特么的是福大命大。”

    “福大命大的该是我吧。”马文英翻身把压在身下的阎士选露了出来,带着几分憨厚的笑容说道:“我之前还说你年轻,结果被你救了我。”

    阎士选盘坐在地上,看着现场一片狼藉,他在思考,这是一个危机,也是一个机会,能不能抓得住,就看他自己了。

    “阎知府怎么跑到这牢里来了?”董超十分谄媚的说道,干坏事被顶头上司抓了个现行。

    “别吵!我在思考!”阎士选厉声训斥着,他就坐在地上,想了快一刻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站了起来。

    “阎知府救了我,惹了大麻烦了。”马文英连死都不怕,自然也不怕这些狗官,当然,阎士选相比较吴善言而言,阎士选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阎士选很确定的说道:“我知道,吴善言不就是想通过杀了你,逼我瞒报此事,和他蛇鼠一窝,毕竟朝廷追究下来,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见你吊着,我想都没想就扑了过来,现在,我总不能再把你挂上去吧?那我还是人吗?”

    “也不是不行。”马文英笑的更加阳光灿烂,说一个当官的人,是有血有肉的活人,是夸赞。

    阎士选干不出让人畏罪自杀这种事儿来,阎士选是来到人间做人的,不是当畜生的。

    “三爷,回罗木营,兵变!”阎士选用了两个字告诉了马文英他的打算,兵变。

    军兵进城,打进杭州城,杀了吴善言!

    “你疯了?”马文英指着挂在房梁上的裤腰带说道:“这样,你就成兵变的主谋了!”

    阎士选极为肯定的说道:“朝廷怪罪下来我兜着!事已至此,我们和吴善言他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杀!这是唯一破局之道!”

    矛盾说告诉阎士选,政治的艺术就是妥协,但在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生死斗争,就绝不能退后一步。

    若是阎士选没有救下马文英也就罢了,既然救下了,那他阎士选就和吴善言是生死之敌。

    “董超,你去稳住吴善言!”阎士选让司狱董超去骗吴善言他成功了,让吴善言放松警惕。

    “我?”董超愣愣的说道。

    “你也不想你没杀了马文英的事儿,被吴善言知道吧,以他的狠厉程度,你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吗?”阎士选十分肯定的说道。

    “额…好吧。”董超知道自己上了贼船,而且下不来的那种,到了这一步,司狱要么选择把所有的狱卒召集起来,将阎士选和马文英弄死,要么去糊弄吴善言和他的师爷。

    脏活儿,都是见不得光的,不能堂而皇之的动手,之前,来给马文英送酒菜的时候,董超都得把大部分的狱卒支走才行,杀官,那朝廷追究起来,恐怕不是自己一颗人头能交待的。

    再说了,马文英真的很能打,几个人制服不了,马文英在民间被人尊称三爷,是马文英很得人心。

    “四百四十年前,就在这里,岳飞被两个南宋大理寺的狱卒拉肋而死。”阎士选跺了跺脚,他其实搞错了,杭州城的府衙、府衙的监狱,不是当初南宋的大理寺,大理寺在杭州府衙以西12里左右的位置。

    拉肋而死,而不是风波亭一碗毒酒,拉肋而死是极为痛苦的,两个狱卒用绳索套在胸肺部,然后用绞盘拉紧,肋骨断裂,插进心脏而死。

    当初宋高宗下旨杀岳飞的时候,为什么不敢把岳飞斩首示众?而是选择这种拉肋的办法?因为斩首示众的话,恐怕会引发兵变。

    马文英是抗倭志士,抗倭之时悍不畏死,出巡抗汛从不纵兵劫掠,在杭州人、在浙江人看来,马三爷就是杭州的英雄人物,只要他活着走出去,军兵哗变,就会成为必然。

    阎士选选择了将事情彻底闹大!

    马文英从杭州府衙走出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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