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对先生不薄,他要是能入了阁,朕还能亏待他不成?这些年朕赏给全楚会馆的银子,没有五十万银,也有三十万银了吧,他真的上下其手,能拿多少?有朕给的赏钱多吗?”朱翊钧晃晃悠悠,从冯保端来的水果盘子上,拿了个苹果,就啃了起来。

    贪的越多,搞得动静越大,不如皇帝赏赐拿的安心。

    冯保低声说道:“陛下,不止五十万银了,是六十七万三千三百五十银。”

    “啊?这么多了吗?”朱翊钧被苹果酸了下,这季节哪有苹果,都是大棚火室里的苹果。

    “一年六七万银,不算多吧,给王次辅分红分得更多。”冯保低声说道。

    一年不过六七万两,很多吗?

    王次辅一年就拿一百多万银!这还是永定、永升毛呢官厂的分红,改为了固定的一万银,大头主要是开海分红。

    “你都说了是分红了。”朱翊钧把酸苹果啃完,分红是分红,赏赐是赏赐,这完全不同,张居正一个落魄千户出身,又不是世代行商,没有那么多的积蓄。

    张居正看完了卷宗,俯首说道:“还是陛下洞若观火,慧眼如炬,是臣多虑了。”

    在卷宗里,有了很多新的情况出现,但这些情况都和申时行没什么关系,反倒是董炜痛骂申时行拦住了他的发财路,比如松江造船厂、织造局,有很多来料,董炜都想给华亭董氏,也就是自己亲爹,但申时行坚决不准。

    要不然董炜一个势要豪右膏粱子弟,能跟海老四混到一起去?多跌份儿!

    但申时行就是不给。

    相比较品行操守道德,张居正更相信利益冲突。

    “还是先生教得好。”朱翊钧摆了摆手说道,继续啃着酸苹果说道:“先生要不要来一个?”

    “大医官不让。”张居正对这季节的酸苹果,不感兴趣,他这个岁数,啃酸的,怕是要真的酸倒牙了。

    “熊大,来吃一个。”朱翊钧乐呵呵的招呼着熊廷弼,欺负不了张居正,还欺负不了你一个熊大吗!

    熊廷弼深吸了口气,拿起了一个青涩的苹果说道:“谢陛下隆恩!”

    不想吃也得吃,君有赐不敢辞,熊廷弼艰难的吃完了这酸苹果,脸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好吃吗?”朱翊钧兴致勃勃的说道:“你讲实话。”

    “陛下吃过了,好不好吃,陛下自然是清楚的。”熊廷弼面色复杂,委婉的表达了,这玩意儿除了嗜酸的孕妇,感觉没人能吃得下,真的很酸很酸。

    “不好吃就对了!朕也是吃着觉得酸,扔了觉得浪费,就让你跟朕一起遭这个罪,哈哈哈!”朱翊钧看着熊廷弼脸都拧巴在一起,哈哈大笑的说道。

    熊廷弼呆滞的看着皇帝,感情就是为了一起遭罪?我淋过雨,把你的伞折了是吧!

    熊廷弼无奈的摇头,随即释然的笑了笑说道:“陛下不在朝堂之上的时候,也不是那么严肃,威严。”

    在熊大眼里,大明皇帝不在全楚会馆的时候,那就是九重天上的真龙天子,但到了全楚会馆,就放下了所有的伪装。

    “也就在全楚会馆了。”朱翊钧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朕呢,看起来锦衣玉食,比伱小时候日子过的好,你小时候在放牛,朕小时候,上个厕所都前呼后拥。”

    “但其实吧,那也是步步杀机,朕走到今天,如履薄冰,这还是有先生看护的情况下。”

    “主少国疑这个少主,不好做的。”

    “熊大,朕跟你说,朕有个商业规划,反季瓜果,别看现在它酸,再等一两年,等朕研究明白了,就把它推而广之,种的到处都是,到时候,赚大钱!”朱翊钧兴致勃勃的讲起了他关于反季瓜果的商业规划,这是一片蓝海!

    熊廷弼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愣了许久才说道:“陛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南方瓜果成熟的早,在日后,驰道铺满大明的时候,从南方运到北方的瓜果,会比火室反季种植更便宜呢?”

    “没事,到时候就宣传,他们的瓜果,都是水肥种出来的,催熟导致,咱们这正经堆肥,无害瓜果,就冲着无害二字,再加点利儿,也能卖的出去!不必担心销路。”朱翊钧立刻说道。

    熊廷弼更加迷茫,他疑惑的说道:“先生有个条陈务虚儒生共疾疏,臣也是看过的,这不就是典型的改变不了事实,就改变定义吗?这也能干的吗?”

    朱翊钧笑着说道:“你还小,先生还没把他残忍的一面露出来,所以他还是好好先生,没事,等你再长大些,先生自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的,先生写这个共疾疏,是让我们掌握这些手段,避免被这些手段诓骗,必要的时候,也要灵活运用。”

    “刻板的循迹而行,不是长久之计。”

    “你想啊,能吃得起反季水果的人,用担心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问题吗?”

    “不用。”熊廷弼摇头说道。

    朱翊钧一拍桌子说道:“这不就对了吗?皇庄就是要赚有钱人的钱,把银子用在建设驰道和开海之上!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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