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和谈好的完全不同?

    “若是申时行没问题,就妥善押解入京。”朱翊钧将密诏放进了密匣之中,平静的说道。

    “那要是长崎总督府抓不到呢?”赵梦祐面色凝重的问道。

    冯保拿过了密匣,在密匣上下印,交给陛下检查之后,交给了赵梦祐送长崎。

    “一定会抓到。”朱翊钧看了看密匣说道。

    “臣遵旨。”赵梦祐俯首领命,他倒是全程听了,但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陛下为何如此决定,但命令他听懂了,无论如何,申时行不能有问题。

    哪怕是申时行把这个董炜给做掉了,那长崎总督府也会制造一个董炜出来。

    “先生,有先生的顾虑,朕有朕的打算。”朱翊钧看着冯保、张宏、赵梦祐,十分平静的说道:“先生要考虑的是保证送到朕面前的人,是可用之人,而朕第一要考虑的是,保下先生的身后名,保下先生的新政成果。”

    “这才是朕必须要做的事儿,这也是先生百年之后,必然会经历的动荡和风波,朕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的人支持,把新政的成果保留下来。”

    “朕不在乎申时行是不是品行恶劣,是不是蠢笨,只要他是先生的弟子就够了,他不能干,朕可以自己来。”

    “朕觉得,朕说的很明白。”

    朱翊钧之前没有怀疑端水大师是坏人,但现在,张居正提醒,那的确有这种可能性,但朱翊钧在意识到可能有问题的前提下,依旧选择保下了申时行,因为需要合力来阻止反攻倒算。

    申时行的品行操守、能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的名字,他代表的意义,申时行真的不行,朱翊钧也可以自己上,大不了就是太祖高皇帝的祖宗成法,一元专制。

    朱翊钧更加明确的说道:“而且申时行也挺能干的,游龙号、飞云号、造船厂、白银流入、江南奴仆操戈索契的时候,申时行快速的反应,没有让矛盾进一步的激化,没有让民乱酿造出更恶劣的后果,这都是申时行做的,不能因为有可能,凭白制造莫须有。”

    “在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之前,他还是一名功臣。”

    朱翊钧必须要解释清楚,他为何这样做,至少要说服身边这几个人,办事的人稀里糊涂,那办什么事也是稀里糊涂。

    “陛下圣明!”冯保觉得陛下做的对,张居正人越老,活的反而像海瑞了,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在贱儒当道的当下,能办实事的循吏,就那么点儿,贪点就贪点了呗。

    清流要用,浊流就不用了吗?黄河水就不灌溉了吗?能浇地的水都是好水,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官员,都是好官。

    “当然,朕也希望他没问题。”朱翊钧还是带着一些担忧,申时行贪点不怕,银子多少在这件事里,根本不重要,他真的借着董炜出清旧账,这是欺上瞒下,这是无法容忍的。

    这也是张居正为什么说,有负圣恩,皇帝信任,委派了如此重要的职位,申时行却辜负了这份信任。

    朱翊钧本以为要拖拖拉拉很久,结果他连十天时间都没等到,二月十五日,首里侯陈璘送来了密疏,这个董炜,在琉球首里府被抓了。

    董炜在松江府有影响力,逃过市舶司的监察,但是他的影响力局限在松江府内,从松江府出逃,就三条路,一是南下月港、广州府、岘港;二是南下月港、澎湖巡检司到吕宋;或者出海到琉球这个万国海梁,再做打算。

    董炜刚到琉球首里府就被当成间谍给摁住了,主要是路引有问题,直到骆秉良缉拿董炜的海捕告示,下到了琉球,琉球首里府才知道,原来抓了条大鱼!当然很快琉球首里府知府,也是烫手的山芋,赶紧交给了海防巡检。

    根据初步审查,案犯可以送入京师,不用中途落水。

    骆秉良也就是不知道张居正的怀疑,要是知道多少也会吐槽两句张居正的无情,申时行没问题,骆秉良这么判断的一句,不是个人品行,而是没时间。

    申时行真的挺忙的,他既要松江府快速发展,又要生产关系切实改变,还要松江府不被白银流入弄的礼崩乐坏,既要又要还要,忙的申时行脚打后脑勺。

    万历维新的滚滚浪潮,站在风口浪尖上,是无限的风光,也是无限的风险,更是无限的忙碌。

    若不是大医官看护,骆秉良都怕申时行猝死,哪有功夫搞这种出清旧账的把戏,有那个功夫,还不如想想造船厂,快速帆船量产不及预期。

    “摆驾全楚会馆,朕略胜一筹。”朱翊钧放好了密疏,将案件的卷宗带着,大摇大摆的去了张居正的全楚会馆。

    “朕就说申爱卿,前面一片坦途,所有的路都给他铺好了,他还能因为些许银子,就动摇了?”朱翊钧将卷宗拍在了张居正的书桌上,往太师椅上一歪,伸手把销子拔掉,太师椅就成了一个躺椅,朱翊钧晃晃悠悠的看着张居正,颇为确信的说道:“先生多虑了。”

    张居正看着懒散的皇帝,多少有点无奈,陛下一到全楚会馆,就是坐没坐样儿,站没站样儿,怎么舒服怎么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朕真的不务正业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吾谁与归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吾谁与归并收藏朕真的不务正业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