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个家境殷实的小捕快忽想起曾在茶馆看戏听过的句子,脱口而出:“私者一时,公者千古。”

    众人回头,脸色皆怔。

    ……

    年轻县令与捕快们走后。

    柳子麟也将柳氏各房族兄们带了出去。

    屋内。

    仅剩下柳子文与柳子安俩兄弟。

    柳子安听见院子内的脚步声远去,回过头,凑上前去,小声说:

    “大哥勿怪,前几日你倒下,后来的公审我与三弟实在扛不住,欧阳良翰明显有备而来,又有借口抓手,把咱们柳家架在上面烤,不放些血实在是不行了,所以就……

    “虽然有王大人护着咱们不被抄家,但往日里得罪的人可能还是太多了,这几天,这些刁民小人们全部跳了出来,都想在咱们柳家的身上割块肥肉下来。”

    说到这儿,柳子安咬牙切齿,脸上亦是露出痛心疾首之色:

    “这些回来祭祖的族兄们都净是些白眼狼,枉大哥往日对他们那么好,现在都做了家贼……

    “不过大哥放心,借由王大人的说情,我与三弟,勉力维持住了古越剑铺的产业,能在这场风波里保留下来,已经属实不容易的,眼下看来,欧阳良翰他们好像未有怀疑这个……”

    话语在这顿了顿,柳子安又皱眉:

    “对了大哥,为何不报案,是怕欧阳良翰贼喊做贼,当作抓手,对咱们借机发难?这欧阳良翰,真是狠啊,不仅下手狠,还卑鄙无耻,挑拨我们兄弟情谊……”

    柳子安嘴里刚说到这儿。

    病榻上,脸色平静送走众人又默默听了片刻的柳子文骤然暴起。

    与公审那日一样,他死死盯着柳子安震惊的眼睛,紧攥住其手腕。

    病榻上的男子满脸狰狞,低沉嘶吼:

    “柳子安!老子不管是不是你捅的刀,从现在起,从现在起!你给老子好好守住柳家,守住剑铺!若是剑没铸成,若是柳家在你手上断了,不仅老子做了厉鬼也不放过你,柳家祖宗十八代都不会放过你!!咳咳咳……”

    似是情绪激动、动作幅度太大,又牵扯到了胸肺伤口,柳子文一阵捂嘴捂胸的狂咳。

    可谓是声声泣血。

    柳子安颤抖手腕,他满脸布满惊恐、无辜、伤心的神色,用力摇头道:

    “大哥,真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啊,你我手足同胞,我怎么做出这种背后捅刀的狠心之事,大哥,你难道要二弟我把这颗心剖出来,你才信?”

    他两眼通红,面露疲倦道:

    “而且现在也不是兄弟猜疑的时候,你好好养伤,咱们兄弟二人一起撑过眼下,以后齐心协力,待把那物铸成,再把这失去的一切都加倍夺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大哥?”

    柳子文没有回答,或者说丝毫没有听柳子安的哀求话语。

    他咳嗽完后,满嘴鲜血的仰躺在“吱吱呀呀”的坚硬床板上,那原本脸上的狰狞之色逐渐转变为一种混杂有绝望与悲呛的神情:

    “老子不管你有没有捅刀,是不是装的,是不是拿老子当挡箭牌……

    “若是柳家没了,柳家没了……柳子安,你就是不肖子孙,就是家族罪人……你万死难辞其咎。”

    柳子安啊大嘴,呆呆看着床榻上默哀大于心死的柳子文,眼里似是有万般的委屈、悲愤、迷茫之色,最后全酝酿成了一句悲愤话语:

    “大哥,比翼鸟的毒,是经过我手没错,但是欧阳良翰也有啊,你那日在剪彩礼上把毒误给了他……

    “况且,若真是我下的手,为何要蠢货似的让死士朝欧阳良翰他们大声喊话,这种拙劣的泼脏水手段,只要不傻是个明眼人,事后都能咀嚼过来,是栽赃陷害,二弟我会做这么蠢的事?!”

    柳子安越是反问,呼吸声越是变粗,他捂胸喘气,眼里隐隐噙着泪光。

    可是柳子文没有看他。

    依旧盯着床榻上方的帷帐顶,过了一会儿,语气淡淡吐出一句:

    “欧阳良翰不会做这种事,不仅不想,他也不屑。”

    柳子安含着泪光的瞳孔缩了缩,啊了下嘴。

    可柳子文却继续旁若无人,继续两眼无神道:

    “若真想用盘外招对付我,欧阳良翰有无数次机会,也有无数种方法,我们能想到的,他难道就想不到吗?

    “但是他偏偏选用了最公正,同时也是最麻烦的一条路子,当着全县百姓们的面揭发咱们,公审柳家……

    “你说,这样的人,会用盘外招雇死士刺杀我?”

    床榻内外安静了会儿。

    柳子文面若死灰,语气却出奇的平静道:

    “输了,终究还是输了。从我用买凶斩首的盘外招起,我就输了,从那时起,在欧阳良翰眼里,我就不再是值得尊敬的对手了。

    “但他还是没有同样暴烈的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赶尽杀绝,而是依旧用堂堂正正的公审……”

    说到这儿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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