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疼痛顺着皮肉传到大脑的时候,程思空才彻底反应过来,外祖父和那个所谓的继父都已经不是人类了。

    他强忍着剧痛,单手举起冲锋枪,对着鬣狗微张的大嘴中连开数枪。

    鬣狗也吃痛,张开嘴将他甩了出去,正被舒云归一跃而上牢牢接住,随后金色的光芒如海上波涛一般流淌过来,轻柔地在伤口处流连。

    舒云归一手扶着程思空,在恶变体的咆哮声中回头,看见IAFA旗下的圣十字战地医疗团救援车队驶进了三河集团园区,而如沐圣光就是从其中一辆车里散发出来的。

    路亭来了。

    程思空的伤势在医疗异变能力的作用下很快好转,舒云归心有余悸地给了他一拳,提醒道:可别再犯傻了。

    这时,其中一辆救援车的门被砰地一声拉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朱新月一记重狙将车门口的恶变体击飞,同时高声嚷嚷:星盗头子呢?人在哪?我非把他头打爆不可!

    女子有仇,报了还报,朱新月和阿尔托·兰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像是回应朱新月的呼喊,园区深处也响起了几声枪炮声,那声音与众不同,一听就是阿尔托·兰贺的掌心炮。

    他竟然还没逃走?

    舒云归侧身闪避鬣狗的偷袭,反身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将鬣狗抡圆了扔出去,不偏不倚,正扔向掌心炮响起的位置。

    三河集团现在一片混乱,他要是不趁火打劫捞点油水,真对不起他星际悍匪的名号。

    想来也是,星际盗猎者本身就是以烧杀抢掠起家的,要不是诱导剂被方开霁掉了包,掀起这场祸事的人就是阿尔托·兰贺。

    现在罪名有人承担,他正好浑水摸鱼捞点好处回去,也不算白被人耍了一圈。

    你外祖父和继父都这样了,智脑团中西塔蒙斯家族的席位是不是该轮到你坐了?

    正在全神贯注对战湾鳄的程思空闻声发笑:我倒是想坐,只怕智脑团那些老头老太太们绞尽脑汁也要阻止我继承家业吧。

    舒云归给正在死亡翻滚的湾鳄罩了个独创空间以免被它卷起来的土溅得满头满脸都是。

    那你怎么想的呢?听说西塔蒙斯家族分支的那些人只知享受,不知经营,你这一辈中,除了你自己,就只剩靖姐了。

    程思空得空换了弹夹,枪管滚烫,和他说出来的话一样咄咄逼人。

    那群蛀虫,除了会张着嘴等分红以外什么都不会,就是再多十个三河集团,也不够填满他们的野心。

    他举起枪,趁着湾鳄翻滚到肚皮朝上的那千分之一毫秒间,一枪打中了它的肚子。

    众所周知,鳄鱼的肚皮是最柔软的,冲锋***扎进皮肤里,在内脏中爆开,远远就能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

    我还没有见过十二智脑团,去见识一下也好,万一把那群老狐狸都吓死了,三河集团以后就并入IAFA了。

    舒云归咧嘴一笑:那感情好,我是不是又能涨工资了?

    涨工资?什么涨工资?

    无业游民路医生从救援车天窗上探出头来,又被飞过的子弹吓得缩了缩脖子,扒在窗户边露出半颗脑袋,问:我们战地医疗团涨不涨?

    他整个人像一颗耀眼的太阳浑身散发着金光,园区内还有一些人类没有被诱导剂影响,但在恶变体的攻击中受了伤,此时全依仗着如沐圣光治疗。

    程思空耸肩摊手道:要不你也和阿尔托·兰贺一样,抓紧时间去抢吧,能多捞一点是一点。

    三河集团的钱,散出去不心疼,要是继承了家业之后,他可就

    没这么大方了。

    抢什么?带我一个!

    朱新月将路亭按下去,自己撞了出来,地摊打气球似的一溜儿爆头过去,迎面一排恶变体咚咚咚倒了一地。

    看这样子,当真是找阿尔托·兰贺报仇来了。

    舒云归往后一指,远处阿尔托·兰贺和鬣狗正在激战,朱新月眼睛当时就亮了,瞳孔中燃烧着熊熊复仇的火焰。

    舒云归不动声色地往烈火中加了把干柴。

    程思空说,今天从三河集团捞到的都用来涨工资,只可惜大概快被星盗抢完了。

    朱新月跟她的校长老爹赌气至今未和解,已经好几个月没有领生活费了,她加入IAFA又晚,就算加上星流航备站的实习工资也不够开销。

    一听说要加给自己的工资全被阿尔托·兰贺抢了,朱新月是旧仇新恨添在了一起,托着重狙对准阿尔托·兰贺就是一枪!

    子弹被鬣狗晃动的尾巴从中拦截,一人粗的巨尾被打出一个血洞,鬣狗在阿尔托·兰贺头顶嚎了一声,一爪子将星盗首领拍飞了出去。

    阿尔托·兰贺也是第一次对战这么庞大的恶变体,况且恶变体不受能力解构的影响,他作为一阶异变体,能力在恶变体面前实在不够看。

    他被鬣狗一巴掌扇得口鼻冒血,血味又吸引了周围更多恶变体聚集,但恶变体护食且会攻击吞噬同类,阿尔托·兰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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