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导剂遇见空气即挥发,上千支诱导剂同时炸裂,肉眼可见的浓绿色烟雾弥漫进大气之中,瞬间与空气融为一体,随着大气流动向四面八方急速扩散。

    聚集在三河集团大楼附近的人群是最先遭殃的,楼里的工作人员捂着口鼻向外跑,可人腿再快也跑不过气体扩散,许多人还没逃出大楼,就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楼外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普遍没有见过诱导剂,当绿色浓雾从大楼内喷涌出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逃跑的意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在所有阵营中,IAFA的武装直升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立刻关闭了空气外循环系统,阻止了诱导剂侵入,而星际盗猎者和三河集团的公务飞船就没这么好命了。

    三河集团的公务飞船距离大楼最近,驾驶员首先中招,虽然飞船有自动驾驶系统,但因被诱导剂阻滞呼吸的驾驶员在难受挣扎中误触了取消选项,整架飞船立刻在天空中打起旋来。

    IAFA和星盗飞船一见这情况,纷纷拉升高度想要远离那架失控的飞船,但拉升到一半,星盗飞船驾驶员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更要命的是他碰到了武器发射按钮,一炮过后,三河集团大楼楼顶被斜斜轰去一个角。

    钢筋水泥从天而降,园区内动弹不得的人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巨石砸落在自己身上。

    这一炮差点打到阿尔托·兰贺,他惊愕地瞪了一眼自己的飞船,又看了看正处于疯癫状态的方开霁,觉得实在没法跟这种疯子多说什么。

    直到此时,事情已经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在这场争斗中,看似是方开霁赢了,但实际上各自惨败,无人得利。

    很快,灯塔便得知了消息,联盟军事指挥部派遣了大量飞船舰艇前来支援,可到了现场,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支不支援的事。

    根据人类体质不同,恶变速度各有快慢,此时三河集团园区内已经有些人彻底恶变,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口角流涎,双目血红,见人就扑。

    当然,在经历过人虫大战之后,联盟军队处理起恶变体也是轻车熟路,他们的装甲车推开三河集团大门,直直往恶变体身上碾去。

    这是清缴恶变体最快的办法,比IAFA采取的收容法要快捷省事很多,但也是最没有人性的方法。

    可一旦人类恶变,在联盟法律上就丧失了作为正常人类的权利,就连新颁布的《特殊变化人类等级划分细则与管理条例》也没能改变这一现状。

    长街之上,人类奔逃,恶变体捕杀并被捕杀,一切好像眨眼之间又回到了人虫大战的时候。

    黑色机甲将程思空和程靖放到顶楼上之后便离开了,自始至终从未表明过身份。

    不久,星际盗猎者的飞船便重新被控制住了,这些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应对突发状况要比普通人机敏很多,阿尔托·兰贺不想再跟西塔蒙斯家族这群疯子待在一起,抓住悬梯便想离开。

    但他低估了诱导剂扩散的速度,大面积人类恶变报告涌入灯塔,以三河集团大楼为中心,方圆五百公里都被划成了封锁区。

    联盟舰队在天空中拉起了防御网,逼迫所有飞行器降落,阿尔托·兰贺的飞船单枪匹马杀不出去,只能以最低高度悬停在大楼旁边。

    以前只以为联盟双盾是疯子,软硬不吃,就知道追着我们打,现在才发现,疯病是可以遗传的,你们家里究竟还有没有正常人?

    阿尔托·兰贺抱着手臂站在天台边,望着吸入诱导剂过多的西塔蒙斯·冯躺在地上抽搐,啧声对方开霁道:看来你非要鱼死网破不可啊。

    方开霁的眼睛比刚才更红了,直到天空中遍布联盟战机,他才收回视线,淡淡望了阿尔托·

    兰贺一眼。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恶变的?前两天在军演现场你还是正常人。

    方开霁的恶变进程比一般人慢很多,这说明他很可能是由异变体发生恶变的,但程思空也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从未发现过他有异变现象。

    他一向都是个小心慎微、思虑周全的人,能把三河集团、星际盗猎者和IAFA耍得团团转,足见他在背后用了多少心计。

    士别三年,你的智商越来越低了。

    程思空嘲讽着阿尔托·兰贺,道:这位方先生入侵了我们IAFA的追踪系统,装成我们的样子尾随你们的人去仓库抢夺了诱导剂,又将真的诱导剂更换了包装,再伪装成你们的样子,引诱我们去查抄仓库。

    当你以为诱导剂被IAFA查没的时候,其实真正的诱导剂早就落到了他手中,我们后面争死争活,无非抢的是一批假货而已。

    程思空看了方开霁一眼,道:真货在他手上,他随时可以给自己扎一针。

    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是确定我们双方都没能弄死对方之后,当你带着假诱导剂找上门来的时候,才给自己注射了真东西,想必诱导剂注射器还在他身上吧。

    方开霁冷冷一笑:不愧是大经济学家程鸿的儿子,头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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