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若是奴才觉得,您只要答应了给那苏凌封侯赐谥,此事对咱们百利而无一害,圣上您难道还不愿考虑考虑么?」

    刘端闻言,就是一怔,看着何映,目光连闪,有些发热的脑袋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思忖半晌方道:「日央啊......你的意思是......」

    「圣上......那苏凌若是真的死了......这封侯赐谥的要求,的确是非分之想,更是萧元彻狂妄自大,目无圣上......圣上要是不准此事,倒也真的是为了天子尊严......」

    何映顿了顿,又道:「可是,实际上苏凌并未死......圣上不答应给他封侯赐谥,并不是在维护天子尊严,而是在帮他,助他......脱罪!」

    「什么......日央,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朕不答应便是在帮苏凌脱罪啊?......」刘端一脸的惊讶和不解道。

    何映的眼睛变得奕奕有神起来,朝着刘端一拱手道:「圣上您也说了,要是给一个活人追封侯爵,追赐谥号,那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活的好好的,竟然有了谥号......这是不是其罪

    一也......」

    刘端闻言,眼珠转动,沉吟起来。

    「苏凌既然活着,却隐瞒真相,欺瞒圣上,圣上被其所蒙蔽,体恤苏凌之为国殉难,亲赐谥号,极尽哀荣,可是到头来,却是他欺瞒了圣上,欺瞒了满朝公卿......是不是天下的罪人?其罪二也!」

    「苏凌既未死,却有了谥号,更是犯下了滔天的欺君之罪,罪不容恕,其人当诛!......若是圣上真的这样做了,他苏凌可逃得过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可逃得过大晋律法......欺君之罪......他苏凌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何映越说,声音越大道:「再者......一旦圣上您真的这样做了,那活苏凌还敢肆无忌惮的露面么?一旦他露面归来,便坐实了他欺君未死之罪也......所以,活的苏凌也是死的......到时候,他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不他自己死,这件事也就彻底做成真的,那圣上以一虚妄的侯爵和一个字的代价,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如何不可呢?要不.....他还活着,那就让那欺君大罪,让他彻彻底底的成为一个死人,又如何?......」

    言罢,何映方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因此......奴才以为,此事应当全部答应下来,而且要办的隆重正式,还要昭告天下,让苏凌被追封的侯爵和谥号,家喻户晓,天下传扬......那苏凌,倒是想活,都不那么容易了.......」

    「嘶——」刘端深深的吸了口气,半晌方回过味儿来,忽的一拍龙书案,大喜道:「日央所言极是!....

    ..那就让苏凌彻彻底底的做了这死后追封的侯爵之位吧......还有这谥号......也要得体,要慎重,不能草草了事!......」

    何映一脸笑意,点了点头沉声道:「圣上英明......奴才恭请圣上下旨!......」

    「日央,为朕研墨,拿笔!」

    「喏——」

    何映将笔墨纸砚备好,放在龙书案上,又挑亮了烛光,亲自举着。

    刘端挽了挽袖面,兴冲冲地提起笔来,饱蘸了浓墨,刚想写些什么,忽地整个人怔在那里,迟迟不下笔,那握笔的手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何映有些疑惑道:「圣上......您难道还有所犹疑么?此乃天赐良机,失而不复啊!」

    刘端忽地颓然地坐在龙椅之上,叹息摇头,半晌方道:「朕没有犹豫......但日央啊,你和朕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啊......萧元彻既然敢大张旗鼓地以六百里塘报的形式报朕,让朕为苏凌赐侯赐谥,又令沿途举哀,斥候呼号,想来他也必有准备......朕觉得他萧元彻定然留有后手啊......若是朕真的就这样按他说的做了,万一到最后,不但除不了苏凌,反而落入他萧元彻的彀中,让苏凌白白捡了一个侯爵......那朕......那朕可是大晋的罪人!愧对大晋历代先皇啊!......」

    何映眼中闪过无比的失望,摇头叹息,忽地正色道:「圣上,您是天子,这是您的大晋!......这件事本就是欺君,任是任何时候也改变不了的......苏凌不行,萧元彻亦不行!圣上,您真的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么?」

    「朕......」

    「苏凌区区山野之徒,不过将兵长史,圣上怕他何来!......」何映一字一顿道。

    「日央啊......真不是怕苏凌,朕是忌惮苏凌背后的那个萧元彻啊......这么多年了,朕跟他较量,每次都是满怀希望,每次都是一败涂地......从来都没有胜过啊......这一次......若是再失败......真的颜面何存?」刘端一脸的凄

    哀无奈道。

    「圣上!您就算现在驳了萧元彻的塘报,到时候那萧元彻岂能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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