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方烜三家喜迁新宅是如何的高兴,却说陈迹在这明武元年的最后一日,又是从凌晨寅时初便爬了起来。

    在同样早起的无邪三女的服侍下,焚香沐浴一番,随后穿上侯爵袍服,神情庄重地坐上马车,往皇宫赶去。

    今日是除夕,朝堂有极为繁琐的利益程序,他便要跟着文武百官一起走完这个流程。而为了显示绍运朝廷的正统性,百官上下都很重视这次除夕。

    所以纵使大多人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除夕礼,却格外庄重,生怕哪里疏漏了。简称作秀。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现在皇帝年岁还小,但是这一切都是要他亲自到场主持。只是上面没有太后,指导帮扶皇帝的光荣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了赵正头上。

    却见他早早起床,沐浴焚香,便来到皇宫面见睡眼惺忪的小皇帝,然后亲自带着他一路到各处宫殿拈香行礼。等到都差不多了,便放早早等候的百官入宫朝贺。

    在大殿上,小皇帝高坐龙椅,在内侍的帮扶下勉强端坐起身子,省得他一直乱动不安分。

    随后代天子摄政的赵丞相便开始演讲,感慨朝廷建立的不易,叹息大齐命途的多舛,歌颂皇帝千秋的伟业。

    直念完了礼部给他撰写的行文后,便差不多来到了中午。这个时候,就轮到了皇帝给百官赐宴。

    当然,实际上都是赵正一手操控的。皇帝太小,啥也不懂,就一个劲儿地坐在龙椅上东瞅西瞅,搞点小动作。

    文武百官按各自位置跪坐下来,先向皇帝敬了一杯酒,叹朝廷多艰。又向赵正敬了一杯酒,颂摄政勤政。然后就开始各自吃喝敬酒,联络同僚上官。

    陈迹身为两个衙门的大佬,自然有得是下官上赶着巴结。自宴席正式开始后,一茬茬人就没断绝过,全是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

    当然了,低品级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盛事的,所以人倒也不多。陈迹一阵客套下来,还能受得住。

    等同部门差不多敬完了,便开始了跨部门的联谊。尤其是六部这种同气连枝,却又各不相属的部门,平日里打交道最多。

    虽然陈迹经常混日子,事情都交给副手,但毕竟身份超然,和百官处得也好可以,自是有许多人前来客套,再推杯换盏一番。

    “下官见过侯爷,敬侯爷一杯。”

    陈迹刚送走一人,却又听闻旁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回头看去,这不正是郑素郑寺卿吗。

    “今日可是辛苦寺卿了,这般大的宴会,都要光禄寺来负责。寺卿年岁大了,可莫要累着了,否则国朝又要痛失一肱骨也。”

    说来郑素也是可怜,不仅国公、丞相等一系列高官显职丢了,还被打发到了光禄寺,负责宫廷宴饮。这其中的落差,比他被罢了兵权还要大。

    不过郑氏实力依旧深厚,底蕴也依旧非一般世家可比。赵正想要地方稳固,还有得要用郑氏子弟的。

    所以差不多等到赵正受禅称帝以后,郑氏就能苦尽甘来了。

    “多谢侯爷挂怀,下官唯恐出了差错,可不敢丝毫松懈了。”

    “是极是极,都是为朝廷分忧。寺卿这般勤勉,实在令本侯汗颜呐!”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打发走了郑素以后,陈迹便起身来到武将那一边,从赵治开始挨个敬酒。

    只是对于禁卫军一系将领,明面上不能往来太频繁,所以就只是各自喝了一杯,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陈迹倒不担心感情生分了。他和一众高层将领都是同甘共苦,生死相依过来的,只要他人还在,那就兀自有着影响力。

    终于轮到了杨同,和他倒是没什么好忌讳的,直接碰了一杯,调侃道:“上次张家那小娘,处得如何了?”

    “算是初步结识了,有个印象罢。可怜我事务繁忙,不得常常相伴她左右。”

    杨同满脸深情惋惜,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已经成了。

    “喏,你未来岳丈就在那边,不若去敬杯酒?”

    “应当的,应当的。”

    张雍刚好打发走了一个官员,杨同便瞅准机会往他位子上走去。

    陈迹笑着摇了摇头,便来到了孟德面前。依照孟德的官职,勉强进入大殿参加宴席,还是有资格的。不过也只能敬陪末席了。

    “下官见过侯爷。还要侯爷主动来此,实在不该。”

    孟德此时早已洗去了纨绔气息,任谁看了,都会叹一声好一个彬彬有礼的人杰俊彦。

    “诶,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套。”

    陈迹对他有知遇之恩,又是一手提拔,给了个施展才华的舞台。所以在所有人看来,两人那就是铁杆**的。

    “对了,令尊近来可好?”

    对于那位孟起孟县君,陈迹还是有很大印象的。毕竟一手毁了他的城池,连带着把他的前途也毁了。午夜梦回时,还常常为此泪湿绣枕。

    “前些日子刚通过书信,一切都好,身子也康健。现下石陵城也慢慢恢复了,甚至比往昔更加繁华。商贸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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