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借助‘禄存星’消灾解难,将病已的霉运,

    还有我自己的血光之灾转移过后,效果这么明显。”

    片刻后,纪渊通过铁索横道来到天蛇峰。

    他望向那座残破的铜殿,上面留有的斩杀痕迹,简直触目惊心。

    倘若不是白行尘突然出现,取走那方铁盒,毁掉那道剑气。

    自己能否顺利度过这一道灾,还尚未可知。

    宗师级别的凌厉剑气,任凭虬筋板肋再怎么强横,亦不可能抵挡。

    凝聚十道气脉而成的周天道场,估计也难以反应过来。

    赵垂只是镇守天蛇峰的一介武将,没资格动用这么大的手笔。

    想来他的背后,另有其人!

    “凉国公么?他刚死了儿子,未必会再生事端。

    说不定就是六部当中的其他山头?亦或者辽东武人的设局?”

    纪渊粗略一想,发现自己完全当得起“树敌众多”这四个字。

    “都说和气生财长富贵,可我这平步青云升了官,却将半座朝堂都给得罪干净。”

    甫一踏入铜殿,宛如置身森寒风雪,有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那股凌厉的余韵未消,驳杂的气机充斥各处。

    纪渊深吸两口气,浑身筋骨如金铁交击,涤荡渗透皮膜的深重寒意。

    大殿之中,白行尘双手负后,赵垂瘫倒在地。

    那道宛如天河垂挂的茫茫剑气,竟然被一掌攥灭,连半点余波都未溅起。

    这般雄浑无匹的武道修为,足以媲美世间绝顶的大先天!

    以燕王的年纪,修持的条件,惊艳的才情,恐怕不出十年就要登顶武道巅峰。

    也难怪朝堂之上,江湖之中,那么多人都将白行尘视作夺嫡有力人选。

    纵然白含章入主东宫,监国二十年,也没有分毫的改变。

    毕竟是武道大盛的末法天地,权势再盛,也有如浮云,实力才为根基,支撑一切。

    “你现在明白什么叫做高手风范?什么叫做无敌之姿了吗?”

    白行尘好似风轻云澹,转身问道。

    “殿下这番亲身演示,确实让我受益良多。”

    纪渊颔首以对,原来取悦域外四尊也是一种薅羊毛的方式。

    怪不得他之前斩杀孟长河,血神赐下【群英冠冕】这条紫色命数。

    更精彩的搏杀,更刺激的斗阵,更多人关注的擂台……

    这些都是吸引血神目光的技巧和方式。

    “此人镇守天蛇峰,身上却藏有一道北地大派云雷山的宗师剑气。

    他自己修的是阴雷真罡,与剑道扯不上半点干系。

    想必这道剑气,也不是用于参悟武学。”

    白行尘法眼如炬,震慑人心,随意扫过赵垂,就将其内外看得通透。

    “啧啧,杀你一个换血三重天,动用宗师剑气,真舍得下本钱!

    纪九郎,本王这算不算救你一命?”

    通过早已被剿灭的云雷山,以及赵垂的反应。

    这位燕王殿下动念之间,便把来龙去脉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只能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凭这些险恶之辈如何缜密谋划,也逃不过去。

    燕王殿下适逢其会,乃是替天行罚,主持公道!”

    纪渊轻咳两声,澹然说道。

    “果然跟太子殿下说得一样,你这人半点规矩都不懂。

    堂堂一位藩王为你扫平藏在暗处的刺客,你若表现得感激涕零,纳头就拜。

    岂不是成全一桩美事?”

    白行尘摇了摇头,好似颇为可惜。

    他时常从东宫的来信,看到皇兄提及纪渊。

    这才有些好奇,孤身一人来到龙蛇山。

    “殿下为人光风霁月,坦荡磊落,必然不会挟恩图报。

    我怎么会以小人之心妄加揣测。”

    纪渊用一句话轻飘飘带过,心下却想道:

    “洛与贞、裴途那样的小白脸,招惹的都是桃花运。

    到我这里,要么老僧老鬼,要么太子藩王。

    也不见来个魔门妖妃、仙子圣女。

    好考验一下,看看女色是否为我的软肋!”

    白行尘摆了摆手,轻笑道:

    “纪九郎,亏得外面还传你桀骜骄狂,不懂进退。

    依本王之见,你小子讲话滴水不漏,分明是有些奸滑。

    按照景朝律例,勾结江湖余孽要被夺去官身,

    意欲谋害五品命官,则是斩首示众。

    人在这里,罪证也有,

    你是打算带回北镇抚司的诏狱,亦或者交给刑部?”

    纪渊瞥了一眼如丧考妣的赵垂,拱手道:

    “殿下当前,哪里轮得到我来做主。”

    白行尘眸光闪动,似是思忖。

    静谧的气氛,沉重如大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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