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留他们在部落中教授中原文字,农耕灌溉和蓄养牲畜的技术。

    原来这扶余部落,和吴人同祖同源,都是出自上古有虞氏,帝舜之后。

    夫余吴餘这几个姓氏在古代象形文字里是互通的,字源出自箭矢的图腾。

    (笔者按:有关泰伯传说,后文会有解密,稍安勿躁。)

    北扶余部落当时还没有脱离部落族群的生活习惯,但是他们也接触过许多居住在箕子国南方三韩地的吴越舶来人,知道迁徙南方的古扶余部落已经接受了农耕文明,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当时的扶余金蛙王一直有心改变自己的部族。

    他们也掳掠过许多燕人和箕子国人,可那是即便在中原,普通百姓的总体的识字率也不高,那些被掳来的荒域平民自然没有受过多少教化,一旦离了田产,反而被部落同化,只能沦为奴隶。

    这时见到荑姬和冯迟,金蛙王这才是真的拣到了宝贝,焉能不委以重任?

    对于金蛙王的善意,冯氏兄妹自然也懂得感恩。

    水利,农耕对于冯迟本就是驾轻就熟,老冯家就是干这个的嘛。

    荑姬也尽自己所能,挺着孕肚,向族人教授中原文字。

    讲到自己名字里的“荑”字,扶余人大多无法理解。

    因为此地不产杨柳,他们无法了解柳花柔荑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但是他们看得到眼前活生生的荑姬,既然这样容色可人的女子用它来做自己的名字,那柳花必然是极美的。

    如此这般,柳花夫人的雅号,就这样传开了。

    没过多久,柳花夫人在扶余部落里顺利诞下男婴,取名朱蒙。

    朱,古云松柏(《说文》朱,赤心木,松柏属),蒙,取意方生。

    当时周人在燕外之地最具影响力的家族就是渤海高氏,柳花夫人也是自高氏村落所掳,这个孩子便也自然而然地随了高氏。

    柳花夫人并不想公开孩子的身世,让他去背负上一辈的恩怨抉择,于是便也没有刻意去纠正。

    一代枭雄高朱蒙,便这样横空出世了。

    冯氏在这对兄妹的经营下逐渐成为燕外之地和高氏比肩的大族,一晃至今,已有四百余年了。

    故事讲到这里,总算是一个美满结局。

    殷色可其实早就听得累了,此时坐在阶下,将头枕在庆云肩上,满意地努动着小嘴,也不知是醒着还是已然睡去。

    庆云轻轻晃了晃她的身子,见她眼睛并未睁开,生恐将她惊醒,便不敢再有动作,依旧将身子挺得笔直。

    已近凌晨,月过帘栊,男厢早已是一片鼾声。

    可是一墙之隔,还有一个不眠的人。

    殷色可拖庆云去讲故事,采亭本来并不以为意,可是她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半晌,她便如鬼使神差一般披了衣服在窗畔偷听,正好赶上庆轲说完刺秦一节,讲到了高朱蒙的身世。

    她的祖上舶至三韩,当然知道这高朱蒙就是后来关外最大部落高句丽的第一位天王,于是便也听得来了兴趣。

    直到外面寂然无声,见殷色可还未回房,这才用舌尖点破窗纸,偷偷瞧去。

    望见那月下相互依偎的一对背影,她惊得睫毛一颤,眼睛仿佛是被卷起的窗纸蛰到,猛地一阵酸,泪珠儿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庆云的眼球上爬满了血丝。

    可他还不是最惨的,采亭的眼睛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已经完全红肿了,索性躲在房里不出来见人。

    同样熬了一夜的殷色可却是神采奕奕。

    大哥抹着光头,二哥三哥相互对望,他们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眼下这局面,是应该关心一下极为弟弟妹妹呢,还是装糊涂呢,还是装糊涂呢?

    “哎,暅之。你上次说帮大哥做的洁齿神器呢?”

    元法僧第一个开始转移话题,一脸老子啥也不知道的表情,仿佛无辜,又有些欠揍。

    “哦!对!对!我去拿!”

    祖暅之磨蹭了好半天,自房中取出一个双截粗竹管,

    竹管的上端只有一指粗细,顶部穿了鬃毛。

    暅之把下半截竹管尾部一个风车样的小拨轮插入流水当中,那木轮便立即飞速转动起来,

    伴着轻微的吱呀声,另一端插满鬃毛的头部竟然也随之旋转,还不时有清水自鬃毛底部的小孔中渗出。

    元法僧一把夺了过来,在鬃毛上撒了些盐末,探入口中,从鼻子里挤出了通常是在得到极度满足后才会发出的呻吟声。

    刘赢在一旁看见,忙扔了手中那支竹刷,缠着暅之帮他也做一个。

    中原人自秦朝就发明了洁齿工具,囊中羞涩的苦哈哈族群用杨柳枝便能解决问题。

    但宫廷贵族使用的则是青铜管塞帛片或者骨制刷柄穿鬃毛,后来又渐渐改用竹木。

    讲究点的人家在洁齿时还会使用一些粗盐和香料,但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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