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康斯薇露小姐能毫无防备地爱上他,剖心剖肺地将他当做自己的灵魂伴侣,并在误以为他被杀死以后,伤心地自杀。我对玛丽·库尔松是如何得知一些她根本不可能得知的事情毫无兴趣,也许她也有一个帮助她的鬼魂,亦或者她拥有能预见未来的能力,我不在意,那不会改变她的命运。詹姆斯·拉瑟福德从那一天就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没人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将他绑在了深山老林的一颗树上。剩余的,我选择交给上帝,如果祂足够仁慈,会让这个男人在清醒以前就被野兽咬死。我租了一辆马车,带着他走了很远的路,远到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侦探也不可能追踪到我。我在他的脖颈上划了精确的一刀,非常细微,他甚至没有感受到痛楚,仍然在昏迷中,鲜血顺着刀锋流了下来,尽管伤口如此微小,细细的血溪流得仍然很快。这样很好,伤口便不会结痂。我转身离开了。几个星期以后,我在报纸上读到詹姆斯·拉瑟福德的遗孀已经改嫁,照片上的她看起来欢天喜地,笑得合不拢嘴,紧紧搂着她的新丈夫不撒手,后者看上去是个英俊可爱的小伙子。youarewele。我心想。但我要做的事情还未结束。revengeisadishbestservedld,我深知这个道理。我给我的家人寄去了一封信,告诉他们我已经从范德比尔特家辞职,选择了嫁人——这是一个体面的借口,足以让他们应对邻居的诘问。我将这些年来的积蓄也一并寄给了他们,那足够让我的妹妹们带着一份好嫁妆嫁人,也足够我让我的弟弟们各自买下一块地,或者做点生意。我尽了作为长女的职责,从此以后,我不再欠他们什么。剩余的,只有等待。1906年,7月,美国,芝加哥。“早上好,库尔松夫人。”玛丽·库尔松转过身来,望着我。她手上拿着一件奢华的毛皮大衣,是小女孩的尺寸,眼里满是疑惑,恐怕她早已不记得我了。“你是来替我修改这件大衣尺码的售货员吗?”她询问道。我的确穿着售货员的制服,那是为了能在一大清早这个时间进入马歇尔百货——莱特先生拥有这间全芝加哥最大的零售商店,贩卖的商品一应俱全。玛丽·库尔松自然是不会在这种商店里挑选衣服的,但她的大女儿却偏偏看中了这件华而不实的貂皮大衣。她本可以差女仆送衣服过来更改,但玛丽·库尔松向来在孩子的事情上亲力亲为,多年的观察让我非常确信这一点。谁都以为经过了葬送掉了库尔松先生在英国的政治前途与地位,甚至害得他失去了英国贵族身份的一系列事件过后,库尔松夫妇的婚姻,已是有名无实。然而,当库尔松先生狼狈地逃到美国后,在财政上便完全落入了岳父,也就是莱特先生的掌控之中。因此,在1897年,无论库尔松先生有多么百般不情愿,玛丽·库尔松还是如愿以偿地生下了她心心念念的女儿。两年后又是一个。五年后,最小的孩子也出生了。但由于生产时的并发症,玛丽·库尔松在这之后便无法再生育了。而我也终于迎来了等待的终点。“是的。”我微笑着说道,伸出了手。这会四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原本该来接待玛丽·库尔松的售货员早已被我打发走。在大衣交接的刹那,锋利的刀刃毫不费劲地穿过蕾丝,绸缎,紧身束胸,皮肤,脂肪,肋骨,最后停留在心脏上。“8岁的艾琳,6岁的辛西娅,刚刚断奶不久的亚丽珊卓……”我扶住了从头到脚的每一根汗毛都在剧烈颤抖的玛丽·库尔松,缓缓在她耳边念出每一个名字,毛皮大衣吸收了所有涌出的鲜血,在手中变得沉甸甸的。“你就是那个杀手……”她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但仍然有深切的恨意透出,挣扎着想要将小刀拔出,“你就是……你才是那个凶手……”我没有多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像我说的,这不会改变她的命运。“你知道,对于一个母亲而言,不能够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是多么令人无法忍受的惩罚吗?”我松开了手,毛皮大衣与她一起滑落在地,软绵绵的,毫无动静。这一次,时态终于正确了。我叫安娜·沃特。我是康斯薇露·范德比尔特小姐的女仆,过去是,在她死后仍然是。而如今,我将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我对她的侍奉。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平行世界中,玛丽·库尔松的孩子死于1906年7月。另一个平行世界中,玛丽·库尔松死于1906年7月。安娜章到此结束,还有后记,随即本文完结。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snd、rosa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nancy40瓶;喵咪嗷呜20瓶;柠檬糖不甜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