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

    令闫寸没想到的是,魏徵竟上前来,拦住了头骨首领。

    “沙波罗且慢!追赶他一个人毫无意义,如今最重要的是……”

    闫寸拼命策马奔逃,只隐约听到了一句开头。

    他心中琢磨着这些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一群只敢猫在长安近郊的胡人,要对付起来并不难,可加上魏徵,就有了变数,这老小子究竟给胡人首领灌了什么迷魂汤?

    闫寸再次感慨:文臣果然心都脏。

    在林间策马狂奔了近一个时辰,闫寸突然听到了犬吠。

    只有一只犬。

    是家犬。

    因为野犬是群居动物,叫声往往此起彼伏。

    老林子里怎会有家犬?

    闫寸毫不犹豫地向犬吠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他便看到了县令饲养的细犬。

    细犬见到闫寸,亢奋地摇着尾巴,它的身后,两名跟来的皂吏见到闫寸,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一名皂吏道:“闫县尉,你没事?!……太好了,走走走,快去跟小郎君报个平安……是不是遇到歹人了?我带几个兄弟进林子看看……”

    另一名皂吏埋怨同伴道:“闭嘴,你这问法,叫闫县尉怎么答?”

    闫寸找了个说话的间隙,见缝插针地问道:“咱们来了多少人?”

    “县衙来了三十六人,林子太大,这点人撒进去根本显不出来,眼瞧着天都黑了,小郎君又派了人去调兵,增援应该快到了,若加上大理寺和从长安城防抽调的人手,咱们的人怎么着也过百了。”

    闫寸对那相对冷静的皂吏道:“前头带路,我去见见吴关。”

    “暂时见不着。”

    “哦?”

    “他带了几人,去河对岸寻你,刚出发。”

    “好,”闫寸略一思忖,对两人道:“不等他了,立刻集合人手,咱们去抓作乱的胡人。”

    一名官差自腰间摘下两只爆竹,很快便有两道光亮冲上天际。

    那是已找到闫县尉,要大家集合的意思,若只有一道光亮,便是发生了危险,向同伴求助的意思。

    百余人很快聚集在临时营地,闫寸迅速制定了作战方案,概括起来就两个字:偷袭。

    亥时末,一行人马借着夜色掩护,向胡人所在的方向赶去。

    闫寸自小方向感就好,加之长时间颠沛流离,野外生存经验丰富,记这点路还是颇有把握的。

    他们走得又快又轻,人沉默着,马戴了嚼子,蹄上包着布。

    子时刚过,闫寸所帅的队伍已到了胡人的休整地,呈扇形包围之势。

    放跑了一条鱼,胡人担心闫寸引来官兵,自是十分小心,wài wéi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修整地中心只有少数人席地而睡。

    “开弓。”闫寸下了令。

    三个弹指后,他率先放了箭。

    箭矢破空的声音便是信号,手下纷纷放箭。

    嗡嗡声在树林回响,胡人守卫的神经瞬间绷紧,有的作势伏低,有的伸手去腰间拔刀。

    可是来不及了。

    噗噗噗——

    连成一片的箭矢穿透肉体的声音,一大片胡人守卫应声倒地。

    这是一场集体死亡,沉默的集体死亡。因为沉默,反倒比千军万马的怒吼厮杀更加惊人心魄。

    他们是这世上最细小的尘埃,活着时没人在意,死时也悄无声息,不会被人记住。

    看到对手死去,开弓放箭的汉人兵卒并不会感到高兴,他们很清楚,这不过是在预演他们自己的终局。

    一大片守卫倒地,终于有人发出了惨叫。

    他的叫声很快与第二轮箭矢破空声混为一团,休整地喧嚣了起来,人喊声,马嘶声,兵器出鞘声……

    “杀。”

    闫寸率先拔刀,冲上前去。

    战斗开始得干脆,结束得也迅速,一刻不到,近百人的胡人队伍就被tú shā殆尽。

    倒也没全杀光,闫寸留了三名活口。

    这三人被团团围住,又怒又怕,其中一个想要挥刀自杀,被眼疾手快的汉人兵卒夺了兵器。

    闫寸来到一处树下,唤了一声“刘伯”。

    “哎哎哎我在,你们打仗我都看见了。”刘伯倒老实,一直在树上猫着。

    “那个胡人首领——就是腰上挂了一串头盖骨的——他怎么不在这儿?还有被他抓住的那个汉人,他们去哪儿了?”闫寸问道。

    “啊?是头盖骨啊……”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跑偏了,刘伯一边往下爬,一边道:“你刚逃走,他们就也走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总共十个人,那首领,还有一个汉人,再加八个同行的兵卒。我还听到了那汉人的几句话。”

    “他说什么?”

    刘伯脚一落地,整个人便往一旁歪倒,他太虚弱了。

    “水囊!”闫寸对一名兵卒喊道。

    兵卒立即从马侧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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