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将会自然而然走向灭亡。

    大酋长、大酋长继父,如今已经不能生育。

    侥幸逃脱靳明安追杀军令的大酋长弟弟,目前是罚父部落唯一血脉。

    贺路千杀死了大酋长弟弟,等同彻底灭绝了太阳神家族,绝对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如果靳明安活着,大酋长、大酋长继父再恼恨也只能忍受着,正如他们数年前被泥毒番阉割;但如今靳明安已死,泥毒番东王强盛依旧,大酋长、大酋长继父肯定想法设法引来泥毒番的援军,向安乐王靳南兴复仇。

    傅永炐的苟且和平策略,已经因为大酋长弟弟的死去而全面破产。

    贺路千可以想象傅永炐的愤怒,说话间一直仔细观察傅永炐的情绪。

    傅永炐眼里,意料之中露出凶光。

    贺路千恶意猜测,傅永炐或许准备杀死自己,提着他贺路千的人头,向罚父部落道歉。

    无论傅永炐如何迂腐懦弱,无论傅永炐如何内残外忍,他的100级实力绝不能忽视。贺路千保持着精神紧绷状态,局势稍有不妙,他就舍弃云霄县乃至整个游空招讨司,遁入无间地狱避难。

    就在贺路千准备遁入无间地狱之前,关复炐不负厚望地站出来,坦然挡在贺路千身前。

    关复炐没有说话,他的态度却不言而喻。

    如果傅永炐敢出手,关复炐就会死保贺路千,进而引发安乐三杰新一轮的全面对峙。

    傅永炐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极短时间内变了又变。

    但最终,傅永炐仅仅长长叹息一声:“关总督(关复炐)、贺招讨,你们好好备战吧!泥毒番不会允许我们吞并罚父部落。”

    语毕,傅永炐满脸失望地纵身离去。

    傅永炐的放弃,在贺路千的意料之中。

    或者说,贺路千硬扛傅永炐,赌的就是傅永炐懦弱放弃既定计划。

    傅永炐的仁义更像妇人之仁,害怕泥毒番入侵带给乐东岛巨大伤亡;同理,与关复炐、范世炐全面决裂,彼此大打出手,也是傅永炐无法接受的结果。为了避免安乐王政权陷入内战,傅永炐也像妥协泥毒番那样,无奈妥协承认了罚父部落的现状。

    傅永炐这样的人,他们随时可以牺牲盟友,却总是对敌人百般妥协、退让。

    亦是深深明白猪队友的可怕,贺路千才宁愿冒险做傅永炐的敌人,也绝不做傅永炐的盟友。

    目视傅永炐离去,关复炐摇头叹息一声:“摊上傅永炐这号丞相,我们丰人又怎会有复兴希望?”

    关复炐突然回头:“路千,你怎么看待昔年岳太白岳丞相的变法?”

    贺路千晓得关复炐在说什么。

    贺路千有读书习惯,他在民愿世界里读了大量历史典籍,降临土著世界之后,也抽空大量历史典籍摸清楚土著世界历史的历史脉络。

    第四次玩家降临期间,岳太白协同孟定海与龙王作战,期间恰逢太白长生经石碑降世。玩家理解的“太白”是诗仙李白,而孟定海、龙王等人,却认为太白长生经的太白两字,是岳太白。

    岳太白也没有辜负土著世界的美丽误会,他参阅太白长生经后,短短数年时间就悟得太白长生经真意。不久,岳太白先晋阶超品,而后强势碾压当代的孟定海等超品,成为当时公认的天下第一。

    岳太白登鼎不久,很快掀起了浩浩荡荡的太白变法运动。

    太白变法的核心,指出修行者和官僚是两种职业,两者不能简单粗暴地合而为一。

    岳太白指控说,许多修行者对统治一州一郡一县没有兴趣也就罢了,他最不能忍受的,是一些修行者一点儿也不懂管理之道、剥削之道。我不是不让你们剥削亿万百姓获利,但你们剥削亿万百姓时,能不能有点儿技巧?

    这也是修行者官僚制度的痼疾。

    修行者品阶依赖于自身的武力,他们总是千方百计地提高自己的修为,而懒得在管理一州一郡一县方面耗费精力。修行者组建的幕僚团队,如果素质达到封建王朝水准,自然而然能够正常运转;但许多修行者偏偏把幕僚体制当作鸡犬升天的恩赐,随手赏给一群啥也不懂的旧时朋友。

    有一则典型例子。

    修行者甲出身贫寒山村,因缘机巧闯出名头,被炐朝授职为五品郡守。修行者感谢山村村民昔年照顾,把一群不识字也不识数的村民招为幕僚,赋予他们在郡内随意征税、随意抓人等特权。

    这群山民此前都是精神老爷,一边儿埋怨老爷们苛刻对待他们,一边幻想自己做老爷之后也苛刻对待其他贫民。如今有幸成了老爷,一群原本值得怜悯的山民顷刻间化作无恶不作的恶魔。仗着修行者甲撑腰,这群山民在郡内肆意妄为,看见感兴趣的器物,直接抢回家;看见长得漂亮的小姑娘,直接抢回家做妻做妾,等等。

    山民幕僚在郡内搞得鸡飞狗跳、天怒人怨,短短数月就逼得各县百姓逃亡它郡或就地造反。

    摊上这样的修行者官僚,简直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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