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允不久前在赌坊下注被高老爷子抓包, 幸亏腿长跑得快,现在高家老爷子正到处找他, 要将他剥皮抽筋,同陈晈来陈田田这儿住了一晚上,又给高盛思那物件,虽然是脸皮厚,可一看见陈田田就臊得慌, 陈晈要赶着回梨大牛那儿去,他就更呆不下去了,收拾收拾就跟陈晈上了山。

    陈晈自然是不管他,多一个人干活谁还会嫌弃, 见了梨大牛, 高昌允乖顺得很。

    ——一次来找陈晈时没能找着人,他年轻气盛,带着几个小罗咯来找了梨大牛的麻烦, 结果小罗咯被梨大牛吓跑了, 唯独他被挂在树上晒了一个下午的太阳。

    还是陈晈给解了下来。

    可他脸皮也不是盖的,跟地皮一样厚, 正儿八经的刀枪不入, 进了屋见那脏就擦哪儿, 见哪儿乱就顺哪儿,见炉子火小了就添炭, 整得跟个店小二似的, 梨大牛望着他不言语, 高昌允算是落了脚,只盼着住到入学的日子,高老爷子消了气,他也入了学,自然就没事情了。

    傍晚陈晈练拳,他在厨房中炒菜,炒得忒高调,勺子刮在锅底的声音嚓嚓响,梨大牛抱着手在一旁看陈晈动作有无退步,结果耳朵眼子都是锅碗瓢盆的声音,食物的香味从灶房里飘出来,勾得人肚子里馋虫兴风作浪,他忍不住侧头想望一下高昌允炒的啥好家伙,正对上高昌允一双水汪汪的亮灿灿的眸子,一副讨好的样子。

    梨大牛晓得上了他的当,便赶紧装作严肃的模样转过头来,指着陈晈道“这个,重练一遍!”

    陈晈委屈的望了他一眼,只见他半张脸都隐在络腮胡子里了,傍晚的夕阳被他宽阔的身形挡了大半。

    “师傅!”

    梨大牛鼓着眼睛一瞪,陈晈不开心的重新打了一遍,一旁的狼都替她呜咽了一声。

    天一黑陈晈就犯困,她每日都被梨大牛逼得紧,除了吃饭就是练功,哪里比得高昌允整日闲耍,最多就是烧菜煮饭,设个陷阱猎杀小动物,柴都是陈晈劈的!

    陈晈翻了个身,感觉身畔的床榻凹进去了点,鼻尖嗅得一丝水泽的味道,晓得他睡下来了,便往床榻上挪进去一点。

    高昌允癞皮狗一般蹭过来,一只手放在她肩头。只觉得手掌下的骨骼瘦小,咯人得紧,倒是不如自己一般,虽然不是个彪悍,却是粗大的。

    陈晈闭目忍了一会,没见他把手收回去,反倒是头凑进来,搁在她肩头上方,轻声轻气的唤“陈晈!”

    陈晈实在是忍无可忍,睁开眼睛恨恨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干啥?”

    高昌允支吾了一会,目光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明亮了“你晓得凝玉么?”

    陈晈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却是不记得了,迷迷糊糊的摇头。

    高昌允见她毫不关心的样子,气愤的推搡了她一把,觉得她这兄弟当得不靠谱,转过身去望着房顶,头枕着双臂,想起那个朵小花的美丽面孔来。

    一转眼到了入学的日子,陈晈胜自然是要入了自己外公的弘文馆,可是城里头最好的学堂,陈学年想托了这个关系,将陈晈林同陈晈送进去。

    陈晈并不知晓这件事,高昌允家中已经给他另外找了清溪草堂——之前的学堂待不下去了,便撺掇她去,两人正好混一起耍,陈晈原也有此意思,但顾忌到清溪草堂老先生的名声,她觉得不太可能。

    因着吴老先生性格古怪,收学生统统看眼缘,再就是看背景,其次是看钱财,偏他教导出来的学生中的有个争气的中了个探花郎,倒是陈陈晈胜的外公,勉强算得是高昌允的外公胡兴却是高洁之辈,凡是能入学者,皆是一视同仁,教导出来的学生优异者甚多了,举人不必说,却是有个拿了解元的。

    虽然如此,从数量上来说,胡老先生的名声自然是要高过乌老先生了。

    陈晈算自己一没背景二没有钱财,眼缘自然是不靠谱的,这件事没有多大的戏。

    但临近下山的那天,梨大牛却单独叫了她,告诫道“阿晈,你打算上哪个学堂?”

    陈晈一听便是他有了主意,于是说道“徒儿暂且还没有打算。”

    梨大牛转过身来,望着眼前只能够到他腰杆的小人儿眼睛里的神采明明灭灭——当初放他去考试,不过是愧对于钱氏,并没想到他能拿了名次,却九岁就成了生员,放眼望着天下,九岁成了生员的孩子也没几个。

    他其实不愿意他步入仕途的。

    且是自己训了多年的徒弟,若要是读书荒废了,多么的可惜。

    便从墙头上取了一张虎皮,并着一袋银钱塞给陈晈,道“你且去清溪草堂入学罢!”

    陈晈诧异了一番,只听他又道“秀才入学,大多没什么可学的,不过是为了乡试做准备,你空闲的日子很多,你不得欺瞒为师,平日里偷懒耍滑。”

    陈晈再度诧异了,心中对自己的想法更加确定,表面上却是老实巴交的应了,待得下山那天,高昌允还困惑着如何让吴老先生点头,陈晈却递上一张虎皮成功的得了吴老先生的首肯。

    这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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