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琪仔细端详几人, 天气还没转冷,他们头上已经挽上的看不出眼色的头巾, 被众人压着上来有些瑟缩。缩着肩膀, 埋着头看不清脸。

    “哪里的?”杜春琪问。

    几个人谁也不敢说话, 杜春琪也不着急,端着茶水轻轻将茶沫抹去。

    白德正见几人不配合, 狰狞着一张白净脸,呵斥, “还不从实招来!”

    几个人本就心亏, 看到这种架势更是害怕,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 身后几个押着他们来的人措不及防被踩了正着, 哎呀呀的抱着脚直叫唤。

    “娘的,疼死了。”押送人面色不善。

    这几人的脸终于抬了起来,被深深皱纹占据的几个脸庞居然一模一样, 胆怯的看着众人。

    “啊!啊!”一个人张口只能发出单调的音节。

    “是哑巴啊!”几个小沙田村的人交头接耳, 眼神讥诮, 哑巴也出来偷东西了。

    小沙田村人虽然在白德正的代领下强逼着杜春琪租了他们的地, 不太地道,如今见着比他们还要下乘的偷儿怎能不兴奋。

    同时心里也十分得意, 东家给他们小沙田村种的甜菜可真不错,连藤叶吃了都十分鲜美养人, 比土豆好多了, 土豆藤叶可不是谁都能吃的, 听说体弱的人吃要死人呢。

    这么一想,加上白德正无师自通的学会做思想工作,他们只觉得自己腰板也直了。

    盐碱地咋的了,盐碱地一样能养出好庄稼,一样能养出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行了,我知道了,带他们下去休息吧!羊还给他们,大灾年谁家都不容易。”细心的杜春琪发现他不是天生的哑巴,舌头被割掉了,软了心肠,三人一看就是风尘仆仆还不知道是从哪里逃出来的来的呢。

    白德正不太情愿的放了人,三人几乎立刻就往外飞奔,扑向了羊群。

    见到杜春琪轻而易举的就放了羊倌们,白德正有些拿不准主意了,等人都退了出去垂手问,“东家,他们破坏了甜菜,若是不给惩罚恐怕以后就不好管了,谁人能没个私心呢?”

    他说的也在理,羊倌们再可怜,也是他们过错在先,若是因为可怜就放过他们,那其他人呢?

    小沙田村里连村长苟全喜都觉得自己是可怜人呢!

    现在田地租给杜春琪了,大家吃着东家的饭,可就是长工谁没个私房?藏私房这事在农村再正常不过了,就是打捆柴火还要抽上一两根存着留私房呢。这些都是偷偷摸摸的,小沙田村土地贫瘠,村民本就彪悍、刁钻一些,若让大家看到羊倌们啥事没有就给放了以后大家还不有样学样?

    见他说得在理,杜春琪问,“你看如何处理?”

    白德正听杜春琪问他意见,心中得意,转了转眼珠子说,“此事要处理得两全其美倒也不难,对外您宣称羊倌们破坏了您田里稀罕的甜菜,没收羊只作为处罚。对内您干脆就雇上羊倌们给您继续放羊,能在您手下干活是他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白德正不愧是小沙田村最灵巧的人了,一个主意出的是面面俱到。

    那三个羊倌过得是什么日子,虽然有几只羊,可就算全宰了又能撑上几顿?朝不保夕,依他说的做还给他们找了个养老的地方呢?

    杜春琪仔细考量了一番,确实觉得自己之前大意了。

    若是按企业算,这个企业足足有数千员工,治大国如烹小鲜,她的每个决定都不能再随意了,不然可能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

    “就依你的方法办。”

    白德正见杜春琪改都不改就按自己的方法办,心中激动难耐,士为知己者死,他白德正能力不差,杜春琪还是头一个明摆欣赏他的贵人。

    想到此,白德正只差指天发誓效忠了。

    三个可怜的羊倌被没收了羊,生活反而对他们爆发出了最大的善意,他们有了间正紧房子住宿,里面床、桌、柜、椅、盆、碗都是齐全的。一大早他们就端着大海碗去食堂打饭,既可以在食堂吃,也能拿回房子吃。然后,他们三个就和往常一样放羊去了,食堂的人还会给他们塞上几个烙饼让他们放羊途中吃。

    甚至村长高传还抱了只狗帮他们放羊。

    如此,三个羊倌安稳的住了下来,此间乐,不思蜀!

    小沙田村的人一来,小高庄的村民就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哪里是祖宗显灵,分明他们这里也来了羊倌、牛倌之类的。

    高长顺丢了一回大脸,一连几天都是讪讪的。

    高传带着人仔细检查了田间地头,没有发现被啃食的情况,心下十分奇怪,带着人一连守了几天也没抓到人。心中更是不安了,只动了坟头的贡品而不动其他,分明是只有人而已。

    什么人不敢露面?

    高传心下发紧,莫不是有土匪踩点吧!

    他连忙将发现告知了周存彦,后者也十分紧张,加强了安防检查,甚至在明显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也不敢再雇没有村民作保的人了。

    小高庄彻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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