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几天就有“岳修武调戏小寡妇,姐妹俩跟了兄弟俩”的风言风语传到夏迎秋的耳朵里,她非但没有质疑,反而挺开心,还专门去问夏思梅:“四妹,你觉得修武怎么样?”

    夏思梅当然知道这个“怎么样”是夏迎秋来探自己的口风,不过她没表现出逃避或勉强:“挺好的,他总是来帮我干活儿,晾衣绳断了都是他接好的……”

    听她的描述的确像是岳修武会做的事,夏迎秋频频点头:“我这小叔子可热心肠了,就是有时候嘴有点损,跟我没大没小,没上没下,但是人是真好。”

    “是啊。”夏思梅点头,“我跟他说帮他们洗衣服做饭都是应该做的,他说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做家务不是我分内的事,我这么做他和岳大妈都很感谢。”

    “嗯,修文他们兄弟俩都念过书,跟咱们村里以前那些男人不一样。”虽然是在说岳修武,但是夏迎秋还是情不自禁想夸一下岳修文,“你看我这嫁过来好多年也没生孩子,但是修文从来不提这事,别说生不出孩子了,就算是生不出儿子都要被人嫌弃的,要是在咱们村里,估计早就把我给休了……”说到这里,夏迎秋赶紧又改变了一下说法,“不,现在没有‘休书’了,现在婚姻自由,结婚离婚,咱们女的也都能自主选了。”

    夏思梅怔怔地看着夏迎秋,似乎没有理解后者的意思。

    “四妹,我这又说秃噜嘴了。”夏迎秋捂着嘴,从缝隙里吐出几个字,“你觉得修武挺好的是吧?跟他搞对象咋样?”

    夏思梅眨巴着眼睛,有些为难:“修武这人啊是挺好的,但是——我结过婚,还带个孩子……”她突然叹了口气,“唉——我配不上修武……”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你们俩觉得好就行,没什么般配不般配的。”夏迎秋确定夏思梅的心意,立刻给她打气,“咱们家跟岳家成分不一样,爹不还是把我许给他们家了嘛!”

    夏思梅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那你跟我不一样啊……”

    “哎呀,别矫情了。”夏迎秋从来没觉得当“媒人”的感觉这么好,“我赶紧去问问修武咋想的!”

    “二姐……”夏思梅拽了拽夏迎秋的袖子,“你是他嫂子,问这种事不方便吧,还是让姐夫去问吧?”

    夏迎秋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莽撞:“你说得对。修文去问更好,哥儿俩说话直接点,要是我去问修武,他肯定先跟我扯两句别的:‘嫂子你改当媒婆了?你没痦子,要不去点一个吧?’”

    夏思梅掩着嘴轻轻笑了。

    “你要是能跟修武在一块儿最好了,你跟我是妯娌,修文修武是担儿挑,哎呀,想想就激动。”夏迎秋激动得不能自已,“我这就回家跟修文说去。”

    听了夏迎秋的话,岳修文推了推眼镜,恍然大悟:“我说的呢!前阵子我跟修武说,我们办公室新来的姑娘挺不错的,要不要处一下,修武连想都没想就给拒了。原来早就有心上人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夏迎秋高兴地跳了起来,“修文,你不反对你弟跟我四妹在一块儿啊?”

    “为什么要反对?”岳修文不解地问。

    “四妹结过婚,还有小军……”夏迎秋没敢再往下说。

    “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自由,就是有结婚的自由,也有离婚的自由,未婚的可以自由选择,离婚的、丧偶的也可以,只要现在没有配偶,都可以自由选择。”岳修文知道想要改变夏迎秋和夏思梅们的思想很难,毕竟这些观念十几年二十几年来根植在她们心中,“以前结过婚,但是现在小军他爸已经去世了,还有你说孩子的问题,结过婚有个孩子也挺正常……”

    平时岳修文不是个擅长发表长篇大论的人,但是一说到这些夏迎秋听不明白的道理就会滔滔不绝,大部分时间夏迎秋都会耐心地听他讲完,然后托着下巴陶醉地说:“修文我没听懂你说什么,但是我觉得你说得都对。”

    但是今天夏迎秋不想等他说完,只想在此时此刻紧紧地拥抱他。她像个八爪鱼似的攀上他,把脸搁在他的胸口蹭着:“修文,我觉得我是最幸运的人了……”

    “嗯?”岳修文现在习惯了夏迎秋突如其来的撒娇,但是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馈。

    她捧着他的脸,摘下他的眼镜,主动亲上他的嘴唇。

    得到哥哥嫂子的支持,岳修武追求夏思梅更加主动了。

    因为工厂做手工方便,岳修武给小军做了个冰车,而且还是“豪华版”。别人家孩子都是木头板下面钉两个铁片的“简易版”,小军的冰车上是个小凳子,滑起来特别拉风。

    岳修武刚工作时间不长,工资只有那么点钱,但是他还给夏思梅买了一条红围巾。这条围巾不仅花了他一个月的工资,还搭上跟别人换的布票,简直是天价礼物。

    夏思梅有些受宠若惊,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也太好看了!”夏迎秋也才二十几岁,正是爱美的年纪,她小心翼翼地摸着红围巾,生怕给摸脏了,“修武,全潞城就这一条红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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