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欺负人!找个能治你的!”夏迎秋趁机从王江手里夺过铁锨,但是她力气太小,被沉重的铁锨坠得迈不动步子,直接伸长了手寻求支援:“小秀,快帮我抬这个铁锨,也太沉了!哎呦,我就跟你们说得叫你们小叔吧!咱们几个都不是王江的对手,几个人加一块儿都治不了!”

    大秀搀着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二福:“二哥,早知道不跟你说了,快看看你哪儿伤着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二福还没从刚才的战斗中缓过神,咬牙切齿:“让我打死他!我要打死他给元宝报仇!”

    王江阴邪地看着二福,对他的话不以为然:“那狗是我姐家的,我想炖就炖,想怎么吃怎么吃,关你屁事儿!”

    二福被王江激怒了,甩开大秀的手,冲着王江直扑过去。

    打架的、劝架的、愤怒的、嬉笑的,所有人乱糟糟地打成一团。

    “都给我住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大檐帽的警察拿着警棍站在门口吼着,“统统给我带走!”

    所有人都被带到派出所问话,王江和二福更因为寻衅滋事被关了起来。

    这是夏迎秋第一次到派出所——确切地说,是“进”派出所。她以前以为派出所真的就是管管户籍,管管小偷小摸,没想到二福和王江打架的事也归他们管,她自然是向着二福,问话的时候一直替二福说话:“我们这是私人恩怨,那个王江偷了我们的狗,还把它炖了吃了,你不知道元宝有多可人疼啊,平时看家护院,我蕙心姐家那个闺女都是元宝看大的,谁敢动孩子,它上去就是一口!”

    夏迎秋边说边比划,张牙舞爪地冲着记录的小警察掀了掀嘴唇,小警察跟她年岁差不多,看她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笑,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份特殊,不能由着夏迎秋的性子来,赶紧板起脸:“认真点儿,说正经的。”

    “说正经的就是你们要赶紧把王江关起来好好管管,偷鸡摸狗的事儿他没少干,现在他更凶残了,把狗给炖了,还扒皮……”夏迎秋想起元宝冲自己吐着舌头摇晃着尾巴的模样就心痛,“元宝可好了,是特通人性一只狗……”

    小警察被夏迎秋说得也有些动容,他把笔夹在本子里:“是得关起来好好教教。”

    不知道是不是夏迎秋的证词起了决定性作用,王江因打架斗殴被拘留,二福则安然无事回了家。

    本来几个孩子都做好了回家被李凤英轮番轰炸的准备,没想到她看着灰头土脸的几个孩子不仅没有破口大骂,反而还拉着两个女儿跟她们说小福的病情大有好转,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因为过分关注小儿子小福,李凤英都没发现二福的肩膀受了伤,等到她发现的时候二福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撒谎说自己这个是在食堂扛面口袋受得伤,李凤英懒得去分辨这话的真伪,也懒得再追问二福的伤势,就随口说了句:“你们这个面口袋够沉的,看来还得多往家拿点粮食。”

    明保成担心单蕙心着急生气动了胎气,没跟她提王江被派出所拘留的事,但是第二天王张氏就带着王河到家里哭着求单蕙心帮忙到派出所找人把王江弄出来,为了表示诚意,王河还拿出一只跟元宝长得差不多的小奶狗:“姐,这只狗赔给你,你去救哥出来吧,他……他不是有意的,他是看我饿……才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姐,你救救他吧……”

    元宝是他们养了好几年的狗,既通人性又乖巧,现在粮食不够吃,元宝的食盆里经常就是只有一些煮的麦麸,还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是它从来不乱叫,兢兢业业地看家护院。

    不光二福他们伤心,就连明其华都经常会蹲在拴着元宝的铁链子旁边跟单蕙心念叨:“妈妈,元宝是不是去找吃的了?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把我的窝头分给他一半吃好不?”

    单蕙心虽然知道王江被关起来肯定是要吃苦头,但是她觉得这次她不该可怜他,硬下心肠拒绝了王张氏的恳求:“妈,你不能再惯着大弟了,他不是小孩儿,他应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家里管不了他,会有地方管他。”

    王张氏知道女儿认定的事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低着头拉着王河匆匆离去。

    小奶狗留在院子里,奶声奶气地叫个不停,明其华看见它就想起元宝,抱着它不肯撒手:“叫它‘包子’吧!”

    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也许有个替代品是减轻伤痛最好的办法。

    王江足足被关了三个月才放出来,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圈,也顺毛了许多。

    不过以前他只是跟二福不对付,这回跟明保成也结下了梁子,即使在大街上碰见,也形同陌路。

    明保成有些遗憾自己跟大舅子的关系搞成这样,不过很快他就被其他事占据了全部注意力。

    春暖花开的三月,单蕙心顺利地生下一个儿子。

    跟明其华刚出生的时候不一样,这个孩子哭声洪亮,十分健康。

    明保成还记得当初生明其华的时候单蕙心受了大罪,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才生,但是生这个男孩的时候,才只用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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